年谱(第10/17页)

一九八八年

圭吾以前一直以江户川乱步奖为目标,成为职业作家之后就对各种奖项不再关心了。然而,《大学城杀人事件》先后入围吉川英治文学新人奖和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随后又接连落选,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在意。只是此时我并未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两个奖项给我又泼了好几盆冷水。

得奖后的热潮逐渐平息,圭吾便着手进行新作品的取材工作。那段时间,出版精装版推理小说蔚为风潮,各大出版社纷纷推出不同主题的系列丛书。讲谈社力推古典芭蕾题材的作品,而新潮社的企划则以跳台滑雪为中心。我去松山芭蕾舞团观看表演并进行采访,之后又赶往札幌采访日本跳台滑雪代表队。芭蕾舞演员和跳台滑雪运动员中都有不少怪人,所以在采访过程中需要格外谨慎,但是这个过程也不乏欢乐与刺激。能够与松山芭蕾舞团的森下洋子女士的会面,并且近距离见到了跳台滑雪名匠马蒂·尼凯宁,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这一年圭吾共出版了三本书,分别是《魔球》、《以眨眼干杯》、《浪花少年侦探团》,其中《魔球》受到广泛好评,并入选年度十大推理小说,让我甚为欣喜。

一九八九年

这一年圭吾出版了《十字公馆的小丑》、《沉睡的森林》、《鸟人计划》、《空中杀人现场》、《布鲁特斯的心脏》五本书,但是居然没有一本卖得好。《十字公馆的小丑》被人批评跟风新本格风潮,自信之作《鸟人计划》完全被无视,硬被逼着修改题目的《布鲁特斯的心脏》最后变成一本不伦不类的小说。我非常努力,但却并未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有时,我甚至认为只有自己遭到不公平的对待。可仔细想想(其实不用仔细想也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每位作家都在勤奋笔耕,放眼望去,没造成轰动的优秀作品比比皆是(这种情况至今仍无太大变化)。最后,圭吾意识到,只有少数意外抓住好运的作家才能功成名就。当然,评论家和各文学奖项的评委都有个人好恶,但是这种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心里明明清楚这一点,然而到了年底看到年度十大推理小说的榜单时,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别扭,有时还会狂妄地想:“哼,这种书居然也能入选!”二〇〇一年,圭吾的小说《超·杀人事件》跻身“这本推理小说了不起”的前十名,也一定会有其他人抱有同样的想法。

一九九〇年

《鸟人计划》虽入围吉川英治文学新人奖,责编却毫不关心。圭吾心想大概是没希望得奖了,不出所料,后来果然落选了。书也卖不出去,“加印”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值得庆幸的是,我一直有工作可做。这是因为当时正处于泡沫经济的全盛时期,出版社还有余力供养那些不畅销的作家吧。此时,一帮后来大放异彩的年轻作家也开始崭露头角。在大泽在昌先生和井泽元彦先生的号召下,成立了一个名为“雨之会”的年轻作家团体,大家经常一起出去旅游,玩得很开心。在此期间,大泽先生的《新宿鲛》一炮走红,宫部美幸女士则包揽了各种文学奖项,而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专门负责呐喊助威、庆祝别人胜利的。后来,“雨之会”解散了,因为主要成员越来越忙,无暇参加活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原因。也可以说是因为该组织达到了预期目的,再无存在的必要了。

这一年,圭吾的代表作应该算是《宿命》吧。这本书为我带来了久违的“加印”。很多编辑都对此书赞不绝口,但是评论家那边却反响平平。某书评专栏干脆就照搬照抄了该书封底的内容简介,至于感想,就用“还算有趣”一笔带过了。另外,年底出版的《假面山庄杀人事件》则被评论家批评抄袭了某作者稍早出版的一部作品。但是,《假面山庄杀人事件》早就在杂志连载过,明明是我的故事发表在先,所以不免痛感自己在评论家心目中犹如草芥,不值一文。

一九九一年

这一年,讲谈社为了庆祝创社八十周年而推出了推理小说新作的特别企划。圭吾也获得邀请,我不敢怠慢,写出了一部名为《变身》的小说。但是,出版社的主要策划人却毫无干劲,这个企划不了了之,也没有像之前承诺的那样为《变身》进行全方位宣传。从此,我就不太信任出版社的各种企划了。这么说来,《布鲁特斯的心脏》是“河童novels”创立三十周年的企划,《沉睡的森林》是讲谈社推理小说新作的特别企划,《鸟人计划》是新潮社推理俱乐部的企划,这些全都是应各种各样企划之邀而创作的作品啊!但是,到头来哪部作品的宣传都是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