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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德也不希望你对他使诈,”派迪说,“他所需要的一切,我们都会给。”

“我们也是。”赛伊说。

“波多马克波士顿公司,巴雷,你在美国的新贸易伙伴。”派迪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一份报告,重新换了一种口吻,“这家出版公司的主持人是一位亨西格先生,是吗?”

“是的。”巴雷说。

“你见过他吗?”

巴雷摇摇头,畏缩地说:“只在合约上看过他的名字。”

“你所知道有关于他的,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我们在电话上谈过几次。奈德认为,应该让他们听到我们两个在大西洋的越洋电话上通通话,以作掩护。”

“但是,除此以外,你脑子里面就再也没有对他的其他印象了,是吗?”派迪一直追问。他不怕被人视为迂腐,也要问个一清二楚,“对你来说,他不是个在某一方面蛮吸引人注意的人?”

“对我来说,他是一个有钱,并且在波士顿有公司的名字。在电话上听起来,他只是一个声音而已。这就是他给我的印象,仅此而已。”

“那么,你和当地第三者的对话中,就拿你和萨巴提尼来讲吧,他们并没有把亨西格当做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人物啰?你并没有告诉他们说亨西格有胡子,或是装了一只义腿,或是在性生活上有什么样的怪癖等等。如果人家把他当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一定会想到的某些特征?”

巴雷想了想这个问题,似乎是抓不着脑门儿。

“没有吗?”派迪问道。

“没有。”巴雷说,再次笨笨地摇了摇头。

“所以,假设有一个情况发生了,”派迪说,“波多马克波士顿公司的亨西格先生是既年轻,又富精力,有冲劲,现在正陪着他的太太在欧洲度假。现在是度假的季节。他们此刻正在赫尔辛基的马斯基旅馆。听说过马斯基旅馆吗?”

“我曾经在那儿喝过酒。”巴雷说,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就好像是羞于启齿。

“亨西格先生也像所有任性冲动的美国人一样,现在正带着太太朝列宁格勒而去。我想,是冲着你去的?是不是呀,赛伊?”

赛伊开颜而笑,满怀好意。他的脸很尖,一旦说起话来就露出一脸生动的聪明样。

“亨西格夫妇要雇请导游来个三日游,巴雷。他们在芬兰的边界申请护照、导游和巴士,整个巴士有九码长。他们是直来直往的正派人物。这儿是苏联,而他们是第一次来。对在波士顿的人而言,‘开放政策’算是挺新鲜的事儿。他已在你身上投资,当他知道你在莫斯科不停地花钱,于是要你放下一切,尽速赶往列宁格勒,带着他的钱袋并且向他报告事情的进程。对年轻的大亨来讲,这是正常的作业程序。你瞧见问题没有?在哪些方面,没有为你设想到?”

巴雷的头脑开始清醒了,视野也跟着头脑清晰了。

“不。挺好的。如果你们能让它奏效,我就能够。”

“首先,英国时间的今天早晨,亨西格会从马斯基旅馆打电话给你,他听到你的答录机。他是从不对答录机说话的。”赛伊说,“一个小时之后,他拍电报到萨巴提尼那里给你,副本给了莫斯科英国大使馆的奎格,要求你这星期五到列宁格勒的埃佛诺卑斯卡亚旅馆,也就是欧洲旅馆和你见面。他的旅行团就留宿在那家旅馆。萨巴提尼接到这个电报之后也许会坐立不安,但由于你是在花亨西格的钱,所以我们预测萨巴提尼除了向市场的力量低头以外,也别无选择了。明白了吗?”

“是的。”巴雷说。

派迪又继续说道:“如果他有常识的话,他就会帮助你把签证换了。如果他不高兴,维克娄可以随时找人帮你办好。依我们的看法,你实在不用觉得对萨巴提尼有太多的亏欠。你不用对萨巴提尼卑躬屈膝或抱歉连连。你应该痛快点,告诉他说这种快节奏的现代生活里,生活就是这么回事。”

“亨西格的家庭是名门望族。”赛伊说,“他是一位很好的公务员,他的太太也是。”

他突然停顿了下来。

巴雷好像是一个仲裁者,一下子看到了一个犯规的人,忙不迭地把手臂伸了出来,指着派迪。

“等一会儿,你们两位!不管他们两位有多么好,如果他们一天到晚都被锁在一辆游览车上在列宁格勒四处游玩,那又有什么用呢?”

派迪立即从刚才的错愕当中恢复过来,说道:“赛伊,你告诉他。”

“巴雷,在他们星期四晚上到达欧洲旅馆时,亨西格太太就会取消许多参观列宁格勒的机会。亨西格先生也不会出游,因为他心爱的太太正因玉体欠佳而卧床不起呢!他会和她一起待在旅馆里,绝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