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队长(第8/28页)
三炮却神秘地对他说:“我想出好法子来了。”
苟文书还沉浸在恍惚中,他行尸走肉样地问了句: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三炮已经走进他的办公室,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我是说我帮你找到了一种好法子,”三炮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我保准你今晚能囫囫囵囵地睡个好觉了!”
苟文书很不情愿地回到现实中,如果没人来打搅他,他宁肯整夜都躺在寂寞的思念中,去展开他无边无际的想象。于是,他面无表情毫无兴趣地搪塞说:“那好啊,就说说你的法子吧。”
三炮冲他笑了笑:“现在还不能说呢,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天机不能泄露的!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说完,三炮径自打开房门走到外面。
苟文书疑惑着,不过他还是穿好鞋跟三炮去了。
他们一前一后,如影随形,在村街里绕来绕去,直到最后停下来时,苟文书也不清楚屠户三炮到底要带他去哪里。
三炮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一间草棚子,一本正经地说:
“苟文书你进去就知道了,我先到那头抽根烟去。”
这种地方苟文书从来没有来过,是队里的一个看瓜的土棚子,今年地里什么也没有种,棚子就空着。苟文书又回头朝身后看,三炮已经走远了,像走到了天尽头,那里惟独有一点红火星偶尔一亮,很快又灭了。他这才犹犹豫豫地钻进棚子里。里面很黑,起先看不到什么,但稍微站上一会儿,眼前就浮现出模糊的一团白来。那白色的东西很神秘地平摊着,苟文书不明就里地走上前去,他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去摸。
这一摸,立刻把他弄得心惊肉跳起来,躺在炕上的是个人,光裸裸的一个人,身上居然没有穿衣服。他手指触到的皮肤也凉丝丝的。他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想跑到棚子外头,他扭头朝着外面不合时宜地喊了几声三炮,半天也没有任何回音。这时棚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更加清晰起来,充满了诱惑。苟文书再去细看时,顿时有种血撞喉咙的感觉。躺在那里的的确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的,精溜溜的一个女人,像是睡着了,平平地躺着,胸口上像是谁不经意搁着的两粒干枣儿,他的目光再往下移,见那里分明躲藏着一团深不可测的乌黑的云朵。
苟文书完全看傻了。眼前霎时又潦草地浮现出那晚的情形,寡妇牛香温暖潮湿的脸蛋、颀长柔软的脖颈和散发着淡淡甜味的干草香的头发,它们正一刻不停地在他的两条并拢的大腿的中缝间摩挲着。苟文书几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活生生的来自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冲动的大脑使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怪叫——这种牲畜一样的声音在他过去近三十年的岁月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脑子里塞满了寡妇牛香的甜美的气味和温存的声音,这种时候就是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别怕别怕……是我,我来了……我知道只有你心疼我可怜我。”
苟文书颤巍巍直挺挺地靠上前去。
“哥的人人啊……哥的肉蛋蛋啊……你快把哥活活盼想死了!”
——但是,当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疲倦下来时,才慢慢意识到了一些问题。那时苟文书还压在女人的上面,疯狂之后的无比瘫软,让他连趴在那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呼呼地喘息,瞌睡在短时间内迅速爬上他的眼皮。过了很久,苟文书的手指才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尽义务一样,开始力不从心地抚摸压在自己下面的身子。这样一摸,他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因为他记忆中的那个身体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没有这么瘦,也没有这么硬。
换句话说,寡妇牛香的身体很是丰盈圆润,特别是两只挺尖尖的奶子,感觉里自己的一双手根本是捏不过来的,而这个身子到处都扁扁的,缺乏光泽,没有活力,没有那种让他茶饭不思的迷人的香味,有的只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和一股煎熬得快要失去效用的中草药味,而且,她的胸脯小到让人感到可怜的程度了。由此,他百感羞愧地做出了大胆的判断:这个刚刚跟自己媾和过的女人,必定是长时间缺乏怜爱和抚慰,她的身体才会变得如此干涩和瘦削的,这简直就是一具尸体。
苟文书嗷嗷地叫了两声,往出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记狠狠地扇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天大最荒唐最恶心的一件丑事来。看见三炮迎头鬼影样摇摇晃晃走过来,这种时候他恨不能冲上去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但他最终只能是茶壶里面煮饺子——有话(货)倒不出来了。他听见三炮笑嘻嘻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