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纯可卡因人咬狗(第17/26页)

《死亡投递》,罗伯特.司徒曼

罗伯特.司徒曼就是那个告诉NBC的哈罗德.道说,提纯可卡因会让你“杀死你的母亲”,他披露了自己是如何通过发言人鲍勃.斯特朗把许多言论透露给记者,并安排他们跟随警方目击提纯可卡因拘捕行动。在司徒曼采取行动的头两个月内,光是纽约就刊登了两百多篇有关提纯可卡因的文章。“1986年是提纯可卡因之年”,他写道,“从我的角度来看,伦.拜亚斯没有白白死去。”然而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担忧,还是愤世嫉俗的多余操心?正如像亚特兰大疾病控制中心这样的形形色色的医疗研究机构可以从围绕艾滋病和诸如依波拉病毒之类的病毒产生的恐慌之中获益一样,一种致命的新型毒品的来到也会让美国联邦的禁毒机构从中大有所获。法律行业也是如此。一位禁药取缔机构官员告诉我说:

我和一位美国地方检察官坐在一起,他现在已经当上了了——州的联邦法官。当时他正在抱怨说他的被捕人数统计数据下降,他就要大失人心了。于是我说,“——,我们现在开始看到有种叫提纯可卡因的东西……我觉得我们需要出去抓点人回来……如果你愿意起诉他们,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份被捕人的名单,这可以大大稳固你的地位。我记得那是1986年的十一月,我可以十分肯定,从那以后,我们就只需——提纯可卡因的案子是一个接着一个。

这番话也许对像禁药取缔机构这样的组织而言有点不公平。毫无疑问,他们正在竭尽全力阻止提纯可卡因的到来,只有最愤世嫉俗的人才会相信他们会对提纯可卡因的到来高兴得直搓手。同样,发布消息说提纯可卡因问题不像人们在媒体误导下看到的那么普遍,试图以此来冷却种种过激报道的,同样是禁药取缔机构。然而美国的政府机构从毒品上瘾导致的恐慌之中获益,借以获得更多的资金,或是获得更多的政治影响力,这个问题已经是再三出现。正如瑞沃斯和坎贝尔在他们的《破碎的报道》之中所谈到的那样,“让人们对可卡因保持永远的危机感,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感觉,这符合负责麻醉品控制机构的利益”。

与他们持同样看法的,还有英国的拉夫堡大学的菲利普.比恩。根据比恩的《可卡因和提纯可卡因,流行病大促销》一书所说,“美国的一小撮福音派新教信徒认为证明美国政策正确无误的机会来了”,他们把提纯可卡因恐慌进口到英国,接着又毫不留情地四处兜售。他认为,欧洲的提纯可卡因恐慌程度更强烈,不过持续时间很短暂,这也是在媒体的引导下,在一小撮“自私自利的政论家”的支持下制造出来的。

英国的提纯可卡因恐慌开始于1986年末,当时报纸上写的都是有关这种新型可卡因在美国制造问题的报道。到1987年年初的时候,提纯可卡因似乎已经来到了这里:二月份的《观察家》报道了一个案子,一个在伦敦死亡的人“可能是”死于过量的提纯可卡因。文章还说,“提纯可卡因是一种新型可卡因,据说威力十分强大,只需一剂就可以上瘾”。媒体面临的问题是,英国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提纯可卡因:也就没有什么好写的。报纸把提纯可卡因的问题折腾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放弃了。要真正推动这个故事进行起来,还需要真正的动力。这真正的动力在1988年的春天来临了。

1988年的四月,禁药取缔机构的一位高级官员在威尔士的“第九届副警察局长禁毒年会”上作了一番有关提纯可卡因的讲话。这次演讲非常精彩,以至于把提纯可卡因推到了英国各家报纸的头版上。发表演讲的不是别人,正是罗伯特.司徒曼——正是最早在美国开始提纯可卡因恐慌的那个人。然而,正如比恩指出的那样,“[司徒曼提供]的信息大部分都不正确,谈到的证据都未经证实,其观点十分地愚蠢”。引用的统计数据常常都是他伪造的,饰以诸如“下个星期将要公布的一个数据”,或是“接下来的两到三周要公布的一项研究结果”之类的花言巧语。

伦敦的“药物依赖性研究院”的图书馆里还保留了一份司徒曼的演讲稿。只需简单地从头到尾扫一眼,就可以看出司徒曼急切地想要劝说英国的听众相信提纯可卡因带来的种种危险,并再次搬出了过去用来丑化可卡因的所有那些老一套的陈词滥调。

首先是提纯可卡因可以让人立即上瘾的观点:

对提纯可卡因而言,次数毫无意义。接下来的两到三周将要公布的一项研究结果可能会提到以下内容:在所有尝试提纯可卡因三次或是三次以上的人之中,有75%的人在第三次结束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染上了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