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郎失踪(第8/10页)

徐士清黯然道:“不满志中老兄说,现在我对自己身边的人,除了几个外,竟都难以信任。反正熬药有你内弟一力担当,那个丫环尚还过得去,徐永从十三岁就跟我,绝对可靠,丁二是个新来的小厮,人看上去还老实,总不至于再出什么事吧。”

张神医点点头道:“那也只好这么办了。”

徐士清立命徐庆去抓药,听了张神医一席话后,他又把王妈妈打发到别处去理事,再把百合送回夫人房中。他深知百合是夫人的心腹,文蕙命她来伺候白箫,原非好意,为的是暗中监督。这丫头伶牙俐齿,自己一向不喜,只是文蕙宠她,也容忍了。现下正好把她打发走。刚来的荷萍倒是很本分,就与徐永、丁二一起留下。

不久,徐庆买药回来,张神医亲自着妻弟熬药,又命荷萍喂药。荷萍服侍得十分尽心,两天过后,白箫终于醒转,醒来后听说徐滨失踪,又差点昏死过去,荷萍几番劝解,白箫呆了两天,才慢慢复原。

那期间,张神医几乎每天来探视,直至其康复。张神医的妻弟则住在山庄里,小小年纪,每天熬药,兢兢业业,颇受众人好评。

再说那日,徐士清安顿好白箫后,便飞奔回宴厅。只见林涌泉正与众宾客周旋。徐士清忙向众人拱手赔礼,接着向众人直言儿子被劫、媳妇重病的情况。

众人听了无不吃惊,纷纷表示同情与安慰。大家本来是兴高采烈来贺喜的,出此祸事,主人哀痛,客人无趣,于是不约而同起身告辞。逸尘方丈、安远道长都表示愿出力帮助徐家解难;丐帮帮主胡之云也表示回去后一定让手下帮忙寻找。徐士清暗思,此事十分蹊跷,自己也未理清头绪,无法跟人细说,于是一一施礼,然后送了客人一些谢仪,以表歉意。

这场婚礼就此草草了结,徐士清在江湖上可说是认栽了。

林涌泉一家在庄子里帮了三天忙。这天,玉龙山庄管事的来禀报,四川有位大客商前来洽谈一件大买卖,请庄主回去面谈。林涌泉有些踌躇,徐士清便力劝他回去。文兰因姐姐身体和心情都不好,情愿再陪伴一阵子。林清芬在满堂宾客喧闹时是十分高兴的,在众多的仰慕者面前,她总是如鱼得水。现在那些风流子弟一一散去,师兄们又整天为找徐滨忙碌,她便也急着要回家。

一批批人都走了,山庄立时冷清下来。徐士清也静下心来,思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重新把徐永、百合、王妈妈、丁二等人叫来盘问了一遍,又在白箫病体康复后,叫她来问了话。

白箫道:“第一批闹房的走后,有点醉意,但头不疼;师兄师妹走后,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头也晕了,大概酒累积起来,到这时就支撑不住了。”

“可你不是酒喝多了,是中毒了!”原来白箫这几天昏昏沉沉的,大家都不敢告诉她真相,怕对她康复不利,又怕她对徐滨的身体担忧。

听了义父的话,白箫才知道自己中了毒。她蓦然想到,徐滨与她同饮,她既中毒,那他自然也不会幸免!自己得张神医救治,还躺了几天,那滨哥被人劫持,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她顿时面如土色。徐士清猜到了她的心事,脸色严峻道:“你猜得对,滨儿也中了毒。不过以我之见,那人劫持他,定有图谋,或许为财,或许为仇,或许为别的。他既使毒,必有解药。不是与我家仇深似海的对头,不会要他的命。滨儿不曾在江湖上行走,料想不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害他。但我可能有敌人,他奈何不了我,就设计趁你们新婚投毒,让我绝后,教我痛心疾首,抑郁而终。如是这样,滨儿的性命堪忧。但这厮这般做了,必定得意万分,也许会让我得知滨儿的死讯。箫儿,你切莫伤悲,这是最坏的估计。”

徐滨只觉得心乱如麻,眼前发黑。

徐士清道:“如是图财,必不会伤他性命,若为别的,既设计将人骗走,也必不会急于灭口。这次灾祸,敬酒者都有重大嫌疑,以后即便是师兄姐也别太过接近,人心难测啊!还有,我教你的新剑招,切记不能示人。”

话到此处,徐士清掏出一支白晃晃的洞箫递给白箫。

白箫双手接过,感觉这箫的分量异常沉重,仔细一看,方知为白银打造而成。洞箫面上,松叶、竹片、红梅构成“岁寒三友”,还有几只喜鹊在梅花枝头跳跃——显是贺她结缡之意。再看洞箫底座和三个口子,竟藏有小钢弹,怪不得如此沉重。

徐士清道:“箫儿,你可明白,它是乐器,更是兵器。如果你只想吹奏,就别动箫身底座的按钮,只管吹就是了,如果你想御敌,就把它当做宝剑使用,就是沉了点。这只箫的底部藏有暗器,只要一动按钮,暗器立刻飞出。你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