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郎失踪(第7/10页)

“那可怎么办?快去找呀!”文蕙已经哭喊起来。

徐士清皱眉道:“自然要找!”于是向跟着一起来的陈南城吩咐悄悄去找,以免惹人笑话。待那拨人领命去了,又脸色凝重地对妻子说:“你不要太存指望,我看一时三刻不会找到。”

文蕙哭叫道:“那怎么办?”

文兰劝道:“姐姐宽心,外甥一时喝醉了,不知躺在哪儿睡着了,等酒醒自然回来。那个假徐庆不过跟他闹着玩罢了。”

徐士清瞧了林涌泉一眼,后者正皱眉不语,见内兄看着他,也向徐士清带有深意地回瞧一眼。徐士清转头见妻子尚在抹泪,道:“别哭了,上楼看媳妇去!”文蕙这才收泪携着妹妹的手上楼去。

林涌泉道:“我上去有点不便,就在楼下等张神医来吧。”

徐士清道:“咱们是至亲,避什么嫌?请吧。”

于是徐、林两人踏级而上。四人一看白箫,她正双目紧闭躺在床上。

文蕙忽然想起一件事,到床前,拉出白箫一条皓如白玉的手臂,只见一粒鲜红的守宫砂赫然在目。忙拉文兰去看,两人面面相觑。这一幕也落在后面连襟俩的眼中,众人已知昨晚两人实未成亲,白箫仍是处子。文蕙第一个忍不住,骂道:“这闹房的也太不像话了!竟然不让新人圆房。”

其他三人均不作声,徐士清心中异常气恼,只是林氏夫妇在侧,不好发作。这时百合上来通报:“张神医来了。”

徐士清道声“快请”,徐庆陪着那大夫已上来了。张神医照例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跟班替他背着药囊。

张神医五十出头年纪,倒有点仙风道骨的仪表,穿着考究,据说是八代行医,悬壶以来,声名鹊起,几百里方圆内,凡有疑难杂症,都去请他,他也大多能妙手回春。前两年文蕙大病一场,几欲身故,亏得他尽心救治,才起死回生,故而徐士清不仅佩服他,两人私交也称莫逆。

只见他一边上楼,一边对跟班讲:“你在楼下等我。”接着向徐士清等道:“我昨晚喝的喜酒还没下肚,怎的就要我来看病了?喝醉了吗?”徐士清忙招呼着上楼,百合奉茶。

张神医毕竟是行医的,往床上的白箫一瞧,便皱眉问道:“少夫人有点贵恙吗?”说完就令百合拿水洗了手后切脉。待切完脉,他对徐士清道:“让房中的使女看着她,有什么事即来禀报。一个人怕照顾不来,再委派一位吧,要可靠的。东翁、林庄主、两位夫人,咱们下楼说话。”文蕙听神医说的严重,忙使人去自己房中另叫一个名叫荷萍的丫环过来。

众人随之下楼坐定。

张神医才紧锁双眉道:“少夫人不单是喝醉,还中了剧毒。请问,少庄主呢?难道他没中毒?”一听“中毒”二字,文蕙立即痛哭起来,她倒不是心疼媳妇,而是想到了失踪的儿子,一定也是中了毒。徐士清忙把她喝住,随后将儿子被骗失踪之事简述一遍,问道:“请教中了什么毒?有救吗?”

“中的毒很怪,不是一种,有多种。比如附子、蜈蚣、蝎子、孔雀胆、鹤顶红之类。什么时间中的毒很难说,最可能是二更至四更之间。治当然能治,不过要费些时日。亏得你早来叫我,三日不治,吉凶恐怕就难说了。”

想到儿子,文蕙又尖叫一声。

张神医又道:“既是喝酒中的毒,可否给我看看那些酒瓶、酒杯?我也好验一验。”

徐士清忙问王妈妈,她吓得老脸变色,哆嗦着道:“回庄主的话,瓶子杯子太多,搞得房里乱糟糟的,我和百合连夜洗了杯子,扔了瓶子。”

众人一听,无不遗憾。文蕙尖声道:“你们够勤快的!”

徐士清厉声道:“现在不是责怪人的时候!妹妹,劳烦你陪你姐姐回房休息。妹夫,等会有满堂嘉宾要接待,我现下分不开身,请你偏劳一下,帮我应付一下,我即刻就到。你外甥失踪之事,先莫提及。拜托了!”说完,向林涌泉一躬。

林涌泉知道这里情况危急,还了一礼,便走了。

文兰姐妹也相继离开。徐士清喝退下人,这才低声问张神医:“劳烦再思忖一下,究竟哪一拨闹房的最可能下毒?”

张神医想了一下,道:“真的难说。看少夫人中毒的深浅,最后一拨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这使毒之人手段老辣,实在说不清。”

徐士清点点头,暗自心惊。

张神医忽然脸上现出一丝疑惑,欲言又止,徐士清忙道:“志中兄有话只管明说。”

张神医方道:“我刚才为少夫人把脉,深感奇怪。那脉息一是说明少夫人还是闺女,未曾圆房;二是说明毒药中有遏制男女欢爱的成分。这点尤使我难解。东翁,你不妨想想,是谁不愿他们成婚。现在我开药方,你即派人到我药铺里抓药,然后我命我妻弟煎药。这事不能假手旁人。你家既然出了这号子事,就不能轻易让人给少夫人倒茶喂药,万一再在少夫人药罐里掺了毒药,那不仅是害她,也是害我了。我再要问你,少夫人身边的人靠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