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橘核(第7/8页)
福尔摩斯放下手中的书,说:“你应该已经发现了,那个团体忽然垮台与奥彭肖带文件逃到英国是同一时间。两件事很可能大有干系。难怪总有一些仇人不肯放过奥彭肖与其家人。你必然能够理解那个记录与日记牵涉到美国南方的诸多头面人物。此外一定有很多人如果找不回那些东西就寝食难安。”
“那这样的话,我们刚才看的那页纸……”
“就像我们所预料的。假如我没记错那上面写着送橘核给三个人。那便是团体将警告送给他们的记录。之后又记录有两人已清除,或者是逃出了国;最后还说访问过一人;我担心那个人已经遭遇不测了。喂,医生,我想,我们能够让这个黑暗的地方获得光明,我相信与此同时,小奥彭肖唯一生还的机会就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今天晚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请你把小提琴递给我!让我们在音乐中暂时忘却这恶劣的天气与我们同胞所遭受的不幸吧,等到半小时后再去想这些事。”
第二天清晨,天气终于好转,阳光透过乌云照射在这座伟大的城市之上,闪耀着柔和的光芒。我下楼时,福尔摩斯已经在吃早餐了。
“相信你会原谅我并没有与你共进早餐吧,”他说,“因为我估计会为小奥彭肖的案件马不停蹄地忙碌一整天。”
“你打算怎么做呢?”我问。
“这主要看我进行初步调查之后取得的成果了。总之我或许必须到霍尔舍姆走一趟。”
“你不先去那里吗?”
“不,我要从伦敦城里开始调查,你只要拉响铃铛,女用人就会把咖啡端来。”
我在等候咖啡时,拿起桌上刚送来的报纸看了一下。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标题上,马上就打了个冷战。
“福尔摩斯,”我大叫起来,“已经太迟了!”
“啊!”他放下杯子答道,“我也正为此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他说话时显得很平静,但我看出他内心其实很激动。
奥彭肖的名字以及“滑铁卢桥畔的惨剧”这个标题吸引了我。这个新闻的内容如下:
昨晚九时到十时期间,八班警士库克在滑铁卢桥周围值勤,突然听到了呼救声与落水声。当晚漆黑一片,又加上大雨倾盆,狂风呼啸,所以虽然有几个人援救,也没能及时把人救上来。后来经过警察的共同努力,终于将人捞了上来,但可惜那人已经罹难了。
验尸表明那是一位青年绅士。从他的衣袋里找到一个信封,由此得知此人名叫约翰·奥彭肖,生前居住在霍尔舍姆。警方推测他很可能是急于赶往滑铁卢车站去搭乘末班火车,匆忙间在漆黑当中迷路,在码头边失足落水。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暴力痕迹。显然死者是由于意外而不幸罹难,此事应该唤起市政当局的注意,加强河滨码头的安全设施。
我们沉默了许久,福尔摩斯显得很沮丧,而他那深感震惊的神情是我前所未见的。
“这件事严重损害了我的自尊,华生。”过了很久,他才说道,“虽然显得很褊狭,但它确实伤害了我的自尊。现在这个案件已经成了我个人的事情。假如上帝能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必将亲手逮捕那群家伙。他亲自登门向我求救,而我竟然将他打发走导致其惨死!……”他从椅子上猛地跃起,在房中不断踱步,情绪异常激动,难以克制。他深陷的脸颊上浮现出羞赧的神情,瘦长的十指焦躁地交叉紧握,过了一会儿又再次松开。
最后他大声喊道:“他们这群魔鬼实在太狡猾了,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将他骗到那儿的呢?那堤岸并不是他去车站的必经之路呀!而且对于谋杀这种阴谋来说,即便是在那样的黑夜里,那座桥上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唉,华生,咱们等着瞧吧,看谁能够获得最终胜利!我现在就要出发了!”
“要报警吗?”
“不,我自己来充当警察。等我织好了网,就能捕捉苍蝇了。但是要在织好网后再捕捉。”
随后的一整天里,我一直忙于诊病,天黑后很久我才回到贝克街。福尔摩斯却还没回来。直到接近十点钟,他才脸色苍白、筋疲力尽地回来了。他跑到碗柜旁,扯下一大块面包,狼吞虎咽地吞食着,然后喝了一大杯水把面包咽下。
“你很饿啊。”我说。
“太饿了!一天都没吃,早餐后就一直没空进食。”
“没吃东西?”
“一点也没吃,根本没时间想它。”
“进展怎样?”
“还算不错。”
“找到线索了?”
“他们如今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小奥彭肖的仇一定能报。嘿,华生,我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