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2/17页)

也了解她的瑞克。他太热心了,你知道。我们都太热心了,但狄奇的爹真的是非常热心。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了解。一直都是,如果他回来,我想我们还是不会有什么不同。”他笑起来,尽管一动就会让他觉得痛。

“我们会做一样的事,做得更多,我敢说我们一定会的。狄奇有麻烦了吗?”

“他为什么会有麻烦?”布拉德福说,目光离开房间的角落。

“你告诉我。条子是你,又不是我。你用这张脸就可以管理一个监狱哕。我不该和你谈话。

我感觉得出来。有一天我走进办公室。奥德雷街。

蒙特街。切斯特街。老柏灵顿。康杜特。公园道。

全是最好的地段。从没改变。所有的东西都漂漂亮亮,整整齐齐。有接待小姐,坐在位子上像蒙娜丽莎。‘早安,雷蒙先生。’‘早安,甜心!’但我已经知道,从她们的脸上看出来,从一片寂静中听出来。哈哕,我对自己说。是条子。他们找瑞克谈。溜吧,希德,快从后门走吧。我从来没出错。一次也没有。就算是我别无选择让他们把我扣起来的那十二个月,我都闻得出来什么时候会有麻烦。”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几年前。或许还要更久。梅格走了以后,他就疏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他会更常来,但他不愿意。不喜欢有人死去,我猜。不喜欢有人变穷,或失去希望。他有一次出马竞选国会议员,你知道。如果我们早个一个礼拜投入,他就当选了。和他的马一样。到头来总是输在起步太晚。当然,他有打电话来。他喜欢打电话,一向这样。如果电话没响,他就很不高兴。”

“我说的是马格纳斯,”布拉德福耐住性子说,“狄奇。”

“我想也是。”希德说。他开始咳嗽。他的威士忌就在面前的桌上,但他碰也没碰,尽管唾手可及。他不会再喝了,布拉德福想。酒摆在那里纯为礼貌。咳嗽停了,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格纳斯来看过你。”布拉德福说。

“有吗?我没注意。什么时候?”

“他去看汤姆之前。在葬礼之后。”

“他来干吗?”

“他开车来。和你坐了一会儿。聊聊往日时光。他很高兴来看你。他后来告诉小汤姆的。‘我和希德聊得很愉快。’他说,‘谈到往日时光。’他要每个人都知道。”

“他告诉你的?”

“他告诉汤姆。”

“但是没告诉你。不然你也犯不着到这里来。

我一向都可以分析得出来。我从来没出错。‘如果条子会问,表示他们不知道。所以别告诉他们。

如果他们明知故问,就会揪出你的破绽。所以别先告诉他们。’我也这样告诉瑞克,但他不听。

或许和他是共济会员有关。他说得够多才会有安全感。他们就是这样逮住他的,十之八九。我和你谈个条件。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告诉你屁话。

怎么样?”

一阵漫长的沉默,但布拉德福耐力十足的微笑永不疲惫。

“告诉我吧。那面英国国旗是干吗的?”他试探地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或只是花园里的一朵大花?”

“那是赶外国佬和条子的稻草人。”布拉德福像掏出家庭照一般,拿出他的绿色名片,他拿给赛芬顿·鲍伊看的那张。希德从口袋掏出一副眼镜,仔细看看正面反面。一列火车轰隆驶过,但他似乎没听见。

“是骗人的吗?”他问。

“我和那面旗子是同行。”布拉德福说,“如果那也是骗人的把戏的话。”

“有可能。什么事都有可能。”

“你以前在第八兵团,对不对?我知道你还在阿拉曼(Alamein,位于开罗西北地中海滨,1942年英国将领蒙哥马利发动阿拉曼战役,突破德军隆美尔防线,扭转北非战情)得了一个小奖章。那也是骗人的吗?”

“有可能。”

“马格纳斯·皮姆惹了一点麻烦。”布拉德福说,“我老实对你说,这是我一贯待人的态度,他似乎是暂时消失了。”

希德的小脸紧缩。他的喘息更大声,也更快。

“谁把他弄不见的?你吗?他从来不和马斯波的那些小子搅和的,对不对?”

“谁是马斯波?”

“瑞克的朋友。他人脉很广。”

“他可能被威胁,他可能必须躲起来。他和几个很坏的外国佬玩危险的游戏。”

“外国佬,呃?嗯,他搞上法国佬啦,对不对?”

“他做秘密工作。为他的国家。也为我。”

“嗯,他这会儿又变成小蠢蛋啦。”希德愤愤说,从口袋掏出一条熨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抹着闪闪发亮的脸。

“我对他没啥耐心。梅格知道。

他会堕落,她说。那孩子身上有爪耙子的味道,你记住我的话。他天生就是个爱告密的人。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