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皮肤下的头骨(第12/17页)

“你为什么不用盖尔语责骂我呢?”我说,“那样也可以让你发泄,而我只能听懂一半。”

他发出苏格兰式的嘲笑声,然后把坚实的手压在我的脖颈上,将我的头推到了盆里。但是在我再次抬起滴着水的头时,他把毛巾扔到我的头上,开始责骂起来。他边用那双结实的大手揉搓我的头发,边用显得威胁的语气说话,就像牧师在讲坛上谴责罪恶一样。

“蠢女人,”他用盖尔语说,“一点脑子都没有。”我听到他随后说了“愚蠢”和“不懂事”这两个词,但很快就没有听他说话了。我闭上眼睛,沉浸在把头发擦干和梳理整齐的那种如梦如幻的愉悦中。

他的手法确定而温柔,或许是从料理马尾巴中得来的。我见过他一边给马梳毛,一边对马说话,就像他现在对我说话一样——随着梳子或刷子来回移动,絮絮叨叨地说着令人安慰的盖尔语。不过,我想他对那些马说的好话应该更多。

他在给我梳头时,双手触摸到我的颈子、我赤裸的后背和肩膀,这种短暂的触摸让我才解冻的肌肤有了活力。我颤抖了一下,却让被子滑到了我的大腿上。炉火仍然烧得很旺,火焰在水壶的这面舞动,房间里已经变得十分温暖了。

他在用和蔼的对话式口气描述他本来想对我做的各种事情,先是用棍子把我打得浑身青肿,然后再对我做其他事情。盖尔语很丰富,而且詹米在暴力和性方面很有想象力。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想听不懂他说的话或许是件好事。

我的乳房能够感受到炉火的热量,后背能够感受到詹米的温暖。他倾身去取架子上的瓶子时,他的宽松衬衫从我的皮肤擦过,我又颤抖了一下。他注意到了我的颤抖,暂时停下了他的长篇谴责。

“冷吗?”

“不冷。”

“好。”

我清楚地闻到了樟脑油的气味,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动,他就用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待在原地,然后用另外那只手坚决地把滑滑的樟脑油抹到了我的胸上。

“停下来!很痒!快停下来!”

他没有停。我疯狂地蠕动,想挣脱,但是他块头比我大得太多。

“别动。”他说,坚决地用手指狠狠地擦着我怕痒的肋骨中间、我的锁骨下面,以及我柔软的乳房周围和下方,在我身上抹满了油,就好像给烤乳猪抹油一样。

“你个浑蛋。”我说。他最终放开了我,我因为挣扎和发笑而气喘吁吁。我身上散发着薄荷和樟脑油的气味,下巴到肚子之间的皮肤都火辣辣的。

他报完仇,彻底不知悔改,咧嘴朝我笑着。

“我打摆子的时候你就这样做过,一报还一报,是吧?”他指出道,同时在毛巾上擦着双手。

“我又没有打摆子!连感冒都没有!”

“你在外面待了整夜,还穿着湿衣服睡觉,应该会感冒。”他不赞成地打了打舌头,就像一个苏格兰家庭主妇。

“你从来没有感冒过吗?你有几次因为睡得不好而感冒呢?”我问道,“天哪,你在岩洞里生活过七年呢!”

“那七年里,我打了三年的喷嚏。而且,我是男人,”他特别没有逻辑地补充道,“穿上你的睡衣好吗,外乡人?你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穿。”

“我知道。湿衣服和受冻并不会带来疾病。”我告诉他,同时到桌下去拉掉到下面的被子。

他扬起两条眉毛:“噢,是吗?”

“是的,不会。”我在桌下回答道,抓住了被子,“我之前告诉过你,带来疾病的是细菌。如果我没有接触到细菌,那么我就不会生病。”

“噢,细……菌。”他拖长声音说,“天哪,你的屁股又肥又好看!那为什么人们在冬天比在春天更容易生病呢?我猜细菌会在寒冷的天气繁殖?”

“不算是。”我感到特别害羞,于是把被子牵开,打算再次围在我的肩膀上。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围住,詹米就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朝他拉了过去。

“过来。”他多此一举地说。我还没有开口,他就迅速地拍打我的屁股,把我转过去,然后用力亲吻我。

他放开了我,我几乎倒了下去。我用双臂搂着他,而他则抓住我的腰部,让我稳了下来。

“我不管是细菌,还是晚风,还是其他什么鬼东西,”他沿鼻子往下看着说,“我不会让你生病,这就是我的全部目的。现在,赶紧穿上睡衣,然后上床去!”

在他的怀抱里感觉特别好。他的亚麻衬衫的柔顺胸襟贴在我抹了油而发热的乳房上,感觉很凉爽。尽管他的羊毛短裙贴在我赤裸的大腿和肚子上感觉要粗糙许多,但是绝非不舒服。我慢慢地在他身上蹭,就像猫在电线杆上搓身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