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不惧怕成为这样“强硬”的姑娘(第10/12页)
因为no zuo no die no life。
我不惧怕成为这样“强硬”的姑娘
不是不想撒娇,是害怕失望。
不是不想撒娇,是缺乏对象。
2014年的2月份,我拉着行李箱坐车去安徽录制《超级演说家》,坐在高铁上我欢欣雀跃。在这趟旅程中,我是无须承担的过客、心情轻松的旁观者、满心期待的异乡人,只要认真体会惊险和惊喜就好,结束之后回学校过“人模人样”的正经生活。
那时候一定没想到后来发生的那些难堪和纠结吧。
到达安徽后被安置在酒店里住了三天才轮到我录制。第一轮录制的选手有六十多位,每天的流程是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录,一直录到深夜十一点,有时候更晚,第二天上场的选手要等录制结束舞台空了之后上来彩排。
等待的过程只有难以忍耐的孤单焦虑,一直觉得很饿,但是没有食欲。三个夜晚我几乎都在失眠,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但是心跳会忽然加快,手心出汗,自己也很嫌弃自己。
我的人生好像从未遭逢过这么盛大的场合。面对摄像机、灯光,以及活生生的三百位观众和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四位导师,我要是不紧张,我肯定是鬼附身了。
我这辈子的紧张额度好像都用在《超级演说家》的第一轮比赛上了。
紧张不是最难忍的。
最难忍的是,当我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妄图缓解舞台低气压,提到早上来的路上收到的朋友的短信。
朋友说:如果你紧张的话,就把台下的观众都当成一棵一棵萝卜。
结合当下的紧张心情我说:我毕竟无法把观众当萝卜,没有萝卜会动。
导师立刻就接道:你的意思是不要观众跟你互动吗?
如果说之前的焦虑把我所有的思绪都抽成一根细细的紧绷的琴弦,那么这一刻,琴弦终于断了,我的思路上下不接,阵脚全乱,我该怎么回答呢?其实只是随口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毕竟接下来的演讲内容都是好玩的,经验告诉我一个不自在的人、一个处在紧张情绪中的人是永远无法好笑的,我只是想放松一下。
如果我回答: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显得太。
我也不能回答说,是。因为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根本没想到其他的回答方法。
我张口结舌,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觉得沮丧,这并不是一个顺利的信号。
这就好像生活中你出门前随口跟好朋友开玩笑说哎呀,我今天的发型丑得跟狗一样,他很认真地问你,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一起出去吗?
舞台上的人,怎么可能不期待得到观众的互动回应?这个反问让紧张的我无法回应。
之后演讲的过程完全是机械化的,稿子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观众反应惨淡。直到最后一刻导师才转身,听到砰的一声,我知道自己安全了。这时候就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问我,你做出惊喜的表情是因为你以为三个导师都拍你了吗?
我确实误以为三个导师都拍我了,但是我像一个误以为有人暗恋我的女孩子一样,不好意思承认自作多情。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很少去直接把这种尴尬戳穿。在这舞台上被这样一问,若不承认,大概别人还要说我不够坦荡。
我忘了我是怎么回答的了。
那一刻我内心几乎是放弃了这个比赛。
我发现,原来这件事情这么难,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根本无法料想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不够机智,不够自信,其实是一个很不会说话的人,当不好的境况发生之后,我连表现出足够理智和镇定都不能够。
最后,导师问我,其他两位没有选择你,你有没有恨他们?
然后呢,哭得一塌糊涂的我把撑在胸口的最后一口真气散出来放狠话说: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下一场败走再无力回天,惨淡收场。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有那样的实力让人后悔。自尊心不经过大脑的准许自己跳出来,捍卫这样一个不肯服输的我。
下台之后我在电视台的楼道里哭得手脚发软,关掉手机,躲避人群,就坐在楼道里只是哭,哭够了才拍拍身上的土去吃饭。
后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句“我会让你们后悔的”,包括我的朋友L。
L看到之后专门给我打电话,骂我说你干吗那么死鸭子嘴硬啊,被看破的时候你就不会捂着眼睛跺跺脚说“老师你不要戳破我嘛”?
我说,那怎么回那句“你有没有恨他们”呢?
L说,把你哭着说的那句“我会让你们后悔的”,变成撒娇“我会让你们爱上我的”。
对她我是大写的服气。
羡慕那些身段柔软可以随时求饶求救的姑娘,用自己四两的娇柔就能拨开千斤之重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