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1944年6月5日,星期一(第12/19页)

德军军官拧开防震匣的盖子,看见里面藏着的雷管,顿时惊愕不已。

弗立克一枪击中他的后背。

这一枪并非真的无声——消声器不太有效——“砰”的一声闷响就好像一本书掉在了地上。这个盖世太保中尉抽搐了一下,倒了下去。

弗立克退出弹夹,拉回枪栓,然后往他脑袋上又补了一枪。

她重新装上子弹,把枪藏回外衣下面。“果冻”把尸体拖到墙边,推到门的后面,以防有人进到这个房间时看见。

“我们离开这儿。”弗立克说。

“果冻”走了出去。葛丽泰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眼睛盯着那个死了的军官。

弗立克说:“葛丽泰,我们有工作要做。走吧。”

葛丽泰最后点点头,拿起她的拖把和水桶,像个机器人似的出了门。

她们从清洗设备间往食堂走去。食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穿制服的姑娘坐在那儿,边喝咖啡边抽着烟。弗立克压低声音,用法语说:“你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果冻”开始扫地。

葛丽泰迟疑着。

弗立克说:“不要让我失望。”

葛丽泰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伸直了腰杆,说:“我准备好了。”

弗立克走进厨房,葛丽泰跟在后面。据安托瓦内特说,整座建筑的保险丝盒在厨房后面的一个柜子里,在一个大型电烤箱的旁边。一个年轻的德国人在收拾厨灶。弗立克朝他送去一个性感的微笑,说:“姑娘都饿了,你有什么好吃的给她呀?”

他朝她笑了笑。

在他背后,葛丽泰掏出了一把带着粗橡胶手柄的钳子,随后打开那扇柜门。

当迪特尔・法兰克开车赶到风景如画的圣-塞西勒广场时,天上挂着几片薄云,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云彩呈现出与教堂石板屋顶相同的暗灰色。

他注意到城堡门口站着四个警卫,而不是通常的两个。虽然他坐的是盖世太保的汽车,但中士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他和司机的通行证,然后才打开那扇锻铁大门,挥手让车进去。迪特尔很满意,韦伯确实额外采取了严格的安全措施。

他下了车,走上前厅入口,一阵凉风拂面而过。走过大厅时,他看到一排排坐在交换台前忙碌着的女人们,联想到了韦伯逮捕的那名女特工。“寒鸦”是一支女子小队,他想到她们有可能乔装成接线员混入城堡。有这个可能吗?通过东面侧翼时他见到了一个德国女主管,便问:“这些女人里头,有没有谁是最近几天进来的?”

“没有,少校,”她说,“有个新来的姑娘是三个星期前加入的,她后面就再也没有了。”

这就否定了他的推测。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到了东面侧翼的尽头,他拾级而下。地下室的门像往常一样开着,但里面有两名士兵,而通常只有一个。韦伯已经把守卫力量增加了一倍。下士向他敬礼,那个中士朝他要通行证。

迪特尔注意到在中士检查他的通行证时,那个下士站在中士的后面。便说:“你现在站在这儿很容易让你们两个被敌人制服。下士,你应该站到一边,在两米以外,如果中士受袭,你就能看得很清楚。”

“是的,先生。”

迪特尔走进地下室的走廊。他能听到为电话系统供电的柴油发电机发出的隆隆声。他走过一间间设备室的门口,进入审讯室。他以为能在这儿看到新来的囚犯,但房间里空空如也。

他有些困惑地走了进去,关上门。接着他的疑问就有了答案——内室里面传来一声极度痛苦的尖叫。

迪特尔一下子推开那扇门。

贝克尔站在电击机后面。韦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年轻女子躺在操作台上,手腕和脚踝被捆着,脑袋用头夹夹住。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裙,从电击机引出的一根电线穿过她的两腿,隐入她的衣服下面。

韦伯说:“你好,法兰克。跟我们一块儿审问吧,贝克尔有了件新玩意儿。来,中士,让他瞧瞧。”

贝克尔伸手从女人的裙子下面抽出一条约十五厘米长、直径两三厘米的硬橡胶棍。这根圆棍上面套着两根相隔几厘米的金属条。从电击机引出的两根电线分别连在两个金属条上。

迪特尔见识过各种酷刑,但这个极度变态的场景让他觉得恶心透顶,看得他直打哆嗦。

“她还什么都没说,但我们也刚刚开始。”韦伯说,“再给她来一次,中士。”

贝克尔把女人的衣服往上拉,把圆棍插入她的阴道。他拿起一卷电工胶带,撕下一条,把圆棍粘牢,让它不掉下来。

韦伯说:“这次把电压调高点儿。”

贝克尔回到机器那儿。

就在这时,电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