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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主张不无道理,修二并无异议。警察作现场勘查时他也想到场。

“当然要报警,除此之外,也得赶紧把行长的事情通知光和银行才行。”千塚仍优先考虑自己的客户。

“说得是。不过最好让警察来通知更合适。”

玉野的考虑总是更周到一些。

真鹤警署听了三人的报告后顿时紧张起来。那儿是一个平和的渔港,平时不会出什么事,一年顶多发生两三起自杀或是殉情的案子。

署长决定亲自带上搜查课长等三四名警员前去现场勘察,警察还紧急联络了专派医生。

“署长先生,因为去世的是光和银行的行长先生,所以请务必通知一下银行总行。”千塚委托道。

“我们会立刻安排的。”

出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显然是他杀,因此四十岁的署长有些亢奋。警方本想驱车从陆地过去,可由于案发现场在面对大海的山崖上,因此后来又决定乘汽艇去。收尸的车辆则另外安排。

由于要进行种种准备,汽艇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离开码头。三名发现人也一起同行。汽艇到底比发动机渔船快多了,用了才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了能望见现场的海上。

那处不祥的洞窟再次映入眼帘。

“署长先生,就是那儿。”千塚像个引路人似的指着崖上说道。

花房行长那穿黑色西服的身影像人偶一样吊在洞窟上方的树上,用肉眼就能清晰地看到。

署长和搜查课长双双把双筒望远镜架在眼睛上。

“果然,太惨了。”二人同时慨叹起来。

“绑起来吊在树枝上,真是太残忍了。”搜查课长说道。

“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犯罪。”署长放下望远镜,叹口气,揉揉眼睛。由于很少遇到这种事,他的身体不禁像即将上战场的武士一样微微颤抖起来。

转眼间,警察的汽艇已穿过岩礁接近到洞窟下。

“尸体似乎腐烂严重,不过幸亏脸部还没变形。这一带海鸟很多,很有可能会遭到啄食……”署长从正下方再次举起望远镜说道。海鸟被引擎的声音惊起,再次从洞窟里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

“大夫,他死亡多久了?”署长把望远镜递给专派医生后问道。

“这个啊,不放下来仔细验看是难以判断的,大概有四五天的样子吧……虽然说这个季节腐烂得快,不过由于是吊在半空曝露在海风中,反倒会腐烂得慢一些吧。”花白头发的专派医生陈述着自己的意见。他是社区的外科医生。

汽艇的船头朝一处合适的地方靠去。一名警员跳上陆地,将带来的绳子缠在岩石上。汽艇徐徐地靠岸。

大家向花房行长所吊的那棵树行进,沿着最短距离开始攀爬起来。鉴定人员则频频地拍着照片。

“另外一具的位置在哪边?”署长向千塚问道。从船上能望见貌似胜又司机的男尸,但从这个位置上看不到。

“在那边。”千塚用手指示着方位。

警官一行来到现场之后越发亢奋起来。修二默默地跟在一行人后面,玉野则有些意气消沉,像在沉思着什么似的低着头默默攀爬着斜坡。

一行人经洞窟的一侧,一面手抓着灌木或树根,一面朝吊在半空的行长的尸体靠近。吊住他脖子的麻绳缠在樟树的枝杈上。从远处就能看到尸体的脖子上被缠了两圈麻绳,脖颈处的绳结像个瘤子似的,简直像西部片里常看到的私刑场面。不过他两手并没有被绑,而是耷拉在两边。

鉴定人员从所有角度拍完照后,开始了放下尸体的作业。

三四个人一点一点拉扯树根部的麻绳,尸体被摇摇晃晃地拉了过来。

一名警员将带来的席子铺在草地上。大家抱起被放下来的尸体,但没有剪下系在尸体后颈部的绳结,而是从距其十公分左右处剪断了绳子。警方将尸体横放在席子上,仔细调查起绳子的捆绑状态。

草席上的花房尸体被一层层地剥掉衣物,顺序是上衣、衬衫、裤子和内衣。警方首先检查了西装兜里的东西。

“没有一件能证明身份的物件。”警员对署长和搜查课长说道。

“犯人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尸体的身份。”搜查课长说道。兜里有装着五万多日元的钱包,但没有记事本也没有钢笔。

警员又调查起鞋底来。他端详着黏在鞋底上的泥土,然后说道:“是这附近的泥土。”

鞋跟上黏着被踩烂的草和夹杂红土的沙砾,跟崖上的土是同一土质。

“这现场到崖上大概有多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