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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医师会不会是被指使去第三次杀人?从医师之前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也许无法拒绝新的请求,所以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另一方面,幕后人要让中原医师再下毒手的牺牲者或许是胜又吧?
正当修二一动不动地凝思着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吉田,也许又发生新情况了吧,修二想。
“山边先生,有件事需要跟您见面详谈,只是明天的早报马上就要截稿了,所以就先通过电话跟您说一下。”吉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这是一个富有激情的男人,兴奋度也是常人的一倍。
“事实上我不是从分社,而是从附近打的。”
“哦,那……”
“社会部有我的一个前辈,是他告诉我的……他说社会部现在正在暗中采访调查一个大案子,有五个人一直在专门负责这件事。”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是的。虽然前辈并未告诉我详细情况,但好像是有关普陀洛教团的事情。”
“普陀洛教团?”修二把听筒贴紧了耳朵,“要调查普陀洛教团的哪一方面?”
“似乎就是住宅建设的事。教团一方面从信徒那里收取大量的资金;另一方面却根本就不建房子,连土地都不给,这已经涉嫌欺诈。因为它是个曾轰动一时的教团,社会部的干劲也很高。除此之外具体调查哪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好像已掌握了确切材料,正等着放长线钓大鱼。”
“原来如此。”
修二也觉得那个问题迟早会暴露出来,实际上教团横滨支部的信徒们已经带着强烈的不满涌到了本部。眼下,尽管信徒们看在信仰的份上勉强被安抚下来,可他们本来就怀着对教团处理金钱上的不安,倘若房子和土地的梦想再破灭,即使是信仰也有限度。信徒们的不满自然会流露到社会上,再由此传进报社的耳朵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那个问题一定包不住。报社所谓掌握的材料,多半是来自那些心存不满的信徒。你不是也去横滨采访过吗?那事早晚会上报纸。”
听修二这么一说,吉田答道:“哪儿啊,我的那次采访,您也知道,信徒守口如瓶,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多就是打听到有这么回事而已。但听社会部的前辈说,他们好像收集到了数据翔实的密报呢。”
“密报?”
“就是投函。报社觉得这题材能做,于是就以此为中心展开了采访调查。”
报社跟检察厅和警察一样,有时也会从社会上收到密报和投函。比如由于内讧,常会有一些渎职的密报投进报社,搜查多半会由此开始。由于是内部消息,所以提供的情报往往具体而又准确。
“这么说,那投函是来自教团内部?”
修二的大脑中不由得浮想起玉野文雄来。也没什么特殊理由,只是一提到内部告密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他来。当然,除了玉野之外,他再也不知道其他内部人士了。
“那投函上肯定没写发信人的名字吧?”
“没有。并且为了不让人辨别出字迹,还是故意用左手写的。虽然他并未告诉我具体内容,却是很有兴致地把投函这件事告诉了我。”
“邮戳是哪里的?”修二猜测是不是热海、真鹤或是小田原一带。
“说是东京中央邮局。”吉田答道。
若是东京中央邮局就无法推断特定区域了。看来对方也是有意掩盖。
“是很长的书信吗?”
“也不长,只列举了一些要点,似乎很谨慎。”
“那封信现在在谁的手里?”
“好像是在社会部长或是编辑部主任手里。”
“能不能设法看到呢?”
“这个恐怕很难。我若是在社会部的话,说不定还能把它偷出个一晚上来,可我是分社的,实在是有心无力。”说到这里,吉田压低了声音,“不过,山边先生,看来教团的问题终于暴露出来了。”
“吉田先生,那份投函上有没有提及到杀人事件呢?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
“我也很关心这一点,于是不动声色地跟前辈探问了一下,结果他全无反应,想来大概真的是没有吧,而且我也从未听社会部提起过杀人事件。这一点实在让人伤脑筋,看来那封告密信只是揭露小区建设的事而已。”
“报社已经展开了广泛调查?”
“没错。不过若只是小区建不起来,也没有太大的轰动性,看来报社是想搞一个大曝光了。我感兴趣的是他们究竟会网罗到何种材料。另外,我也有些不安,最好别把咱们调查的那件事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