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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影儿都没有,就算是这样等,也不知他会不会回来,我是觉得没指望了,得自己想想办法。”胜又的妻子擦擦眼泪答道。

“可是你也不能太着急啊。再忍忍。而且不是说马上就能入住教团的小区了吗?搬到那儿之后,您丈夫也会回来的。”姐姐安慰着说道。

“教团的小区哪能靠得上谱啊。”胜又的妻子懊悔地说道。这让姐姐吓了一跳,以前胜又妻子曾抱着那么大的期待。

“不靠谱,怎么回事?”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对他们的承诺信以为真。所以我也一直从拮据的生活费里抠出钱来作教团的公积金。后来终于存够了入住小区资格的金额正期待着搬家,结果教团那边却说由于各种缘由一时兑现不了了。参加缴存公积金的信徒们也都十分愤怒。不过鉴于信仰的问题,大家仍都忍着,并未声张出来……很多信徒开始觉得宗教团体不可靠,虽然大家在信徒代表的劝解下只是私下发发牢骚,可时间再久肯定会出乱子。”

胜又妻子因为丈夫离家,住新房的梦想又化为泡影,才会如此憔悴。

姐姐说完这些话后,就问修二怎么看:“胜又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女人了?”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只不过,有人说胜又在热海开着出租车,所以,这具体情况……”修二含糊其词地说道。

“那就是说胜又正在热海上班?难道那女人也一块儿待在那儿?”姐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啊,这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所以我也不清楚……”

修二觉得,胜又离开老婆的事,肯定跟他把高森的妻子从山梨县拉来一事有关。胜又的老婆担心他外面有女人,就算她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也不能把失踪的原因全都归咎于女人。不过这些他却无法告诉姐姐。

修二更关心的是普陀洛教团无法建设信徒住宅这一点。他早就知道横滨支部信徒的不满,胜又的妻子也诉说了同样的事。光明小区建设的停滞在信徒间已引发了强烈不满,而教团的上层似乎正拼命捂着盖着,生怕传扬出去。

普陀洛教团靠一种叫做“赖母子讲”的组织从信徒当中募集资金建设小区,现在却无法兑现。看来教团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光是从信徒中募集来的钱,教团应该还有其他收入。纵使信徒的公积金不够建设小区,可如果用其他资金来周转一下,应该能让信徒圆梦,可现在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这只能让人怀疑教团一定是出现了很严重的经济困难。对于教团来说,背叛教徒的信任无异于自杀行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小区的建设。而这些现在已无法实现,难道说教团的财政状况已陷入了穷途末路?

以前就有新兴宗教因为把募集的款项挪作他用而最终垮台的例子。十多年前就有过R会事件。当时在众议院里有位议员曾追查过此事,可最终还是在金钱的贿赂下中止了追查,自己后来也下台了。

至此,修二无法不考虑教团财政破产与光和银行间的联系。或许高森的辞职和之后的离奇死亡都跟这个有关。

“修二,还有……”姐姐对忽然沉默起来的弟弟说道,“我给奥三河的婆婆写信了。”

“哎,已经发出去了?”

修二上次告诉了姐姐,已故的姐夫依田德一郎之母芳子所在的仓田砚台店的住址。她当时还在犹豫究竟是写信好还是立刻去看看好,看来姐姐还是决定写信。

“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姐姐失望地说道。

“她果真回信说不让你去吧。”

“若是这样倒还好了呢,芳子已经不在那家砚台店了。书信上贴着迁居地不明的浮签被退了回来。”

“果然如此。”

修二早就有此预感。芳子一定是在他造访不久后就离开了那儿。她猜到儿媳妇会来,于是故意躲了起来。

“也不知她是何时迁走的,不过一定是那家砚台商告诉邮递员她已不在的吧。”

修二也觉得恐怕是这样,芳子大概不敢在砚台商家再待下去。只是,拖着病身的她究竟会搬到哪里去呢?

姐姐似乎很沮丧,撂下一句“只要打听到她的下落就立刻去接她”后回去了。

修二呆呆地坐在由招牌店改造的空旷画室里,嘴里叼着烟斗。眼前是未完成的画,乱糟糟地夹在画板上。

想来,自己现在所追查的事件,没有一件是完成的。

修二的思路再次返回到中原医师的身上。

此前,他一直认为中原医师是被逼无奈才卷进了两件离奇死亡案,而后受不了自责之念服用氰化钾自杀。可现在,他似乎发现了其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