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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祝各位生活幸福美满。
畑中邦子
典子和龙夫坐上早晨十点多的“小田急”赶赴东京。
典子昨晚几乎没有睡着。到达汤本的旅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作为重要证人,典子接受了警察的询问,但多半时间是在为畑中邦子守夜的哀伤心情中度过的。
龙夫似乎也回去得很晚。他住在塔之泽的旅馆里,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了。那是为了约定一起回东京的时间。
他们乘坐的是快车,也被称为“浪漫之车”——明显是新婚夫妇的旅客就有好几对,他们都肩膀靠着肩膀紧挨着坐在一起。
或许因为大脑兴奋的缘故吧,典子毫无睡意。龙夫坐在一旁也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
典子根本不想谈论畑中邦子的遗书,她觉得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够心平气和地来谈论它。但是,有一个和畑中邦子的遗书毫不相干的疑问,必须要问一问龙夫。
“崎野,你这次可是吊足了人家的胃口啊。”典子尽量用明快的声调说道。
“哦,到现在你还耿耿于怀呐。”龙夫微笑道,“并不是我有意要吊你的胃口,是没办法一一对你加以说明。其实我对自己的设想也没有自信。比如说,我认为田仓之妻已死,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从木下手里的车票,根据年龄上的关系猜到了畑中邦子的身上,这一点也不能随便跟像你这样神经质的人说的。”
“将仙石原当做一个危险的实验场,有什么依据吗?”
“那是出于田仓在坊岛被人推下悬崖而死的推断。那条村道很窄,刚开始时,我考虑到:坂本的卡车如果开着车灯经过那里的话,田仓自然会避让到路旁。坂本会不会就在这时从车窗里探出身来,用凶器猛击田仓……”
“哦,对了,”典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上次到精神病医院去看望村谷阿沙子后,在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两辆巴士在狭窄的道路上艰难地错车的事。当时,你说你知道了田仓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杀死的,就是在那时想到的吧?”
“你的记性真好啊。”龙夫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想到那条村道很窄,只能经过一辆卡车,于是就自以为明白了。可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发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第二次和你一起去实地调查时,不就发现坂本的卡车根本没有驶入过那条村道吗?正当我觉得走进了死胡同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卡车晚到一个半小时的事情。我们以前只想到卡车停在了什么地方,这种想法或许是不对的。那么,它会不会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后再重新上路呢?这样的话,要这么大费周折,目的就只能是为了杀死田仓。这样,杀死田仓的现场就应该在别的地方了。”
电车轰隆隆地驶过了多摩川上的铁桥后,龙夫继续说道:“杀死田仓所需的时间,再加上前后的准备时间,估计需要三四十分钟吧。而那辆卡车到达名古屋时,晚了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减去三四十分钟,还有五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在宫之下,偏离了大道的别的方向还能跑卡车的道路,就只有经仙石原去湖尻方向的了。要说往返时间一小时左右、人烟稀少、黑咕隆咚、适合于杀人的地方,首选就是仙石原。再说那里十分空旷,道路也十分狭窄。”
“这样的推理真是天衣无缝啊。”
“不过,我一直到最后还是缺乏自信。所谓推理也就是瞎猜罢了。直到畑中邦子来了回信,我心中才有了底。”
“你知道坂本会探出车窗向我们挥舞凶器吗?”
“既然想到了他杀死木下的方法,自然想到他也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一直提醒你注意危险嘛。”
“车灯来到眼前的一瞬间被你推倒在草地上时,真是吓死我了。”
“比起这个来,坂本手持铁棒前来寻找我们的时候不是更可怕吗?”
“对啊。”典子想起了当时的情形,顿时眼露惊恐之色,“那时我简直就喘不过气来了。”
电车过了多摩川,东京热闹的街景就出现在了车窗两旁。
“我读了畑中邦子的遗书,这才明白了白井主编的苦衷。你倒是把主编当做凶手的同党,大加怀疑了一番呢。”
“那是自然,他在我的眼里确实很可疑嘛。再说他也确实是一直在庇护着凶手嘛。一开始,他以为我们调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有些小瞧我们,后来发现情况不妙了,就拼命加以制止。他的这种行为,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看来,自然是十分可疑的。”龙夫苦笑道。
“那你在集体旅游的会议上极力主张去箱根的时候呢?”
“那时,事情已经基本明朗了,我觉得白井主编肯定会跟随我们一起去现场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当然,我也觉得对不起白井主编。等他在小田原警察署的笔录做完回东京后,我要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