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格姆·鲍勃先生的文学生涯——《大笨鹅》前编辑自述(第8/9页)

就这样凭着天才的技巧,我终于通过“把钱揣进腰包”而完善了我的胜利,从而可以说是真正地并完全地开始了那辉煌灿烂并波谲云诡的事业,它最终使我功成名就,使我今天能和夏多布里昂一道宣称:“J’ ai fait l’ histoire.”(“我已经创造了历史。”)

我的确“已经创造了历史”。从我现在所记述的那个光辉年代开始,我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成了人类的财富。它们在这个世界上已被人们熟悉。所以我不必在此赘述我在扶摇直上的过程中是如何继承了《棒棒糖》杂志,是如何将这家刊物与《无聊话》合并,是如何买下了《闹哄哄》,并使三家期刊合为一家,最后又是如何成功地与剩下的唯一对手做成交易,从而把这个国家的全部文字统一进了一本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高贵刊物。这就是《闹哄哄、棒棒糖、无聊话及大笨鹅》。

不错,我已经创造了历史。我已为世人所瞩目。我的名声已传至地球最偏远的角落。你展开任何一份普通报纸都不可能不看到言及不朽的森格姆·鲍勃先生的篇章。森格姆·鲍勃先生说了什么什么,森格姆·鲍勃先生写了什么什么,森格姆·鲍勃先生做了什么什么。但我功成不居,虚怀若谷。毕竟,这算得了什么?这种被世人坚持称为“天才”的莫可名状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同意布丰和霍格思的说法:天才说到底不过是勤奋。

请看看我!我如何勤奋!我如何辛劳!我如何写作!天哪,难道我没有写作?我不知道天底下有“悠闲”二字。白天我紧紧地粘在案头,夜晚我脸色苍白地面对孤灯。你们本该看见过我。你们本该。我曾朝右倾。我曾朝左倾。我曾向前坐。我曾向后坐。我曾笔挺而坐。我曾垂头而坐(就像他们用克卡普族语所说),把头低低地俯向雪白的稿纸。因为所有的一切,我写。因为欢乐和悲伤,我写。因为饥饿和干渴,我写。因为喜讯和噩耗,我写。因为阳光和月色,我写。我写些什么无须说明。重要的是我的风格!我从胖庸笔下染上了这种文风,嘘!嘶!而我正在为你们略举一例。

[1]埃蒙斯(Richard Emmons)是与爱伦·坡同时代的一名医生兼业余诗人,其文才不仅仅被爱伦·坡一人贬低。——编者注

[2]森格姆·鲍勃(Thingum Bob)这个杜撰的人名化自英语单词thingumbob,该词常用于口语,用以指称不知其名、暂忘其名,或不屑于称呼其名的人或事物。——译者注

[3]第一本书指《神曲·地狱篇》第33歌《安泰诺狱·乌戈利诺和他在塔楼中的孩子们》。——译者注

[4]第二本书被“摘录”的内容出自莎士比亚《哈姆莱特》第一幕第4场。——译者注

[5]第三本书指蒲伯英译的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译者注

[6]第四本书指弥尔顿《失乐园》,该书第三卷第1行曰:“福哉,圣光!上天的第一产物。” ——译者注

[7]暗指爱默生等超验论者集聚的波士顿。——译者注

[8]奥波德多克的英文原文是Opodeldoc,指理发师用的一种混合有酒精、樟脑和香油的肥皂剂。——译者注

[9]罗马历史上并无名叫奥波德多克的皇帝。——译者注。

[10]纳撒尼尔·李(Nathaniel Lee, 1653–1692),英国剧作家,其剧作被认为过于夸张。——译者注

[11]见《伊利亚特》第一卷开篇。——译者注

[12]《鹅妈妈的歌谣》(又名《摇篮曲》)于1819年在波士顿出版,作者署名托马斯·弗利特(Thomas Fleet)。后人普遍认为该集是抄袭英法等国童谣童话,包括剽窃佩罗的《鹅妈妈的故事》。——译者注

[13]此行乃《大笨鹅》编辑对弥尔顿《失乐园》第三卷首行“福哉,圣光!上天的第一产物”之误读。“福哉”、“冰雹”之英文均为hail,而“产物”、“幼仔”的英文均可为offspring。——译者注

[14]语出拜伦《备忘录》(Memoranda, 1812)。——译者注

[15]表示前文是10月份出刊的杂志刊登的9月15日前付费的广告。——译者注

[16]在《哈姆莱特》第一幕第2场中,哈姆莱特曾用这两者来比喻他父亲和篡夺王位的叔叔。——译者注

[17]亨利·P. 布鲁厄姆(1778–1868),英国政治家,《爱丁堡评论》创始人之一;威廉·科贝特(1763–1835),英国记者及政治改革家;刘易斯·G. 克拉克(1808–1873),美国作家,《纽约的荷兰人》杂志编辑。——译者注

[18]这几个拉丁词可使人想到贺拉斯《书札》(Epistles)第一卷第1章第65–66行中的一句话“rem facias ... quocumque modo”(挣钱不择手段)。——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