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起来也是八分(第15/21页)
正是如此。确切地说,人是在生日当天几点正式长大一岁的呢?严格来说,应该是离开娘胎那一刻吧,但一般情况是只要到了那天,人就算长了一岁。
这么说来,最危险的就是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了。
“可是,对方并不知道毒岛先生住到这家医院里来了啊。”
“是啊。不过,这种事随时都有可能传到对方耳朵里。”
“请你不要说得这么可怕好吗!”
“以防万一嘛。我的意思是,提高警惕是最稳妥的。高田,你知道石楠花的花语吗?”
“我连石楠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冷笑话,但很快便抛到了脑后。
“是‘保持警惕’哦。”
“又是那个老师告诉你的吧。”
“因为老师真的知道很多花语啊。我都吓了一跳呢。你知道吗?连卷心菜都有花语哦。那哪儿是花啊,就是菜叶子嘛。”
卷心菜也会开花啊,我正想反驳,脑中却闪过一丝灵感。
说到叶子,最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封威胁信。
昨天常务给我看的威胁信上,不就写着一句话,还贴了一片绿叶子的贴纸吗。
“那片叶子。”
“喂,你说什么呢?”
我把威胁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嗯,那是什么意思,署名吗?”沟口先生皱起眉头,“那到底是什么贴纸,菜叶子吗?”
听到蔬菜二字,我瞬间便脱口而出“西兰花”几个字。“如果不是,那就是香菜了。”
“那应该是香菜吧?你不觉得有很多人讨厌香菜吗?正好适合做威胁信的署名。”
“香菜也有花语吗?”
“谁知道呢。”沟口先生说完,又指着窗户说,“老师那边好像有本字典。”
我有些兴奋,不过没有明确的理由,应该是预感到了自己将有所发现吧。
我很快就找到了类似花语辞典一样的东西,将其拿在手里,开始检索“香菜”的词条。
“高田,怎么样,香菜有花语吗?”
我逐字搜寻。香菜的花语是“庆典”、“胜利”,反正都是些积极华丽的语言。不过,看到最后一个花语时,我不禁发出了呻吟。岂止是呻吟,我甚至感到如坠冰窟。
我立刻冲出了病房,沟口先生在后面大声叫我,但我根本没时间停步。我本打算跑向电梯,但考虑到中途可能浪费更多时间,便选择了楼梯。我飞快地往上跑,几乎把自己绊倒。
当我不断跨越台阶时,刚才那本辞典上的文字又浮现在眼前。在香菜的花语中,记录着一个很不吉利的词——濒死的前兆。
那片香菜叶子的贴纸,是否代表了这个花语呢?我不由自主地想。濒死的前兆,这不正是最适合用来威胁敌人的信息吗?
我右脚猛踏台阶,一次跳过数级,又重复一次动作。这么说来,写下威胁信的肯定是个熟悉花语的人。
通过这些线索,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跟沟口先生住在同一个病房的,那个老师。
我一口气爬完楼梯,顿时气喘吁吁。上到七楼时,我已不得不弯下腰,试图理顺呼吸。
“喂,怎么了?”机器豹子走过来,向我搭了句话。与此同时,我也被搜身了。
“我知道是谁要袭击了。”我后腰上塞着一把枪,却被机器豹子没收了,“喂,你干什么?”
“如果你就是那个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极力主张,但他根本不听。不知是否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常务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高田,怎么了?”
“没什么,我知道是谁企图袭击毒岛先生了。”
紧接着,我把沟口先生的病友告诉了他,同时把香菜的花语解释了一遍。
“香菜还有那种意思吗?话说回来,那张贴纸上画的真是香菜?”
“而且,昨天我走到那男人床边时看到了一个装着白大褂的纸袋。”
“白大褂?”
“在医院里想接近毒岛先生很麻烦,因为有常务亲自坐镇,武器也会被没收。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伪装成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了。”没错,所以他才需要白大褂。
“原来如此。”
“而且,那个男人的儿子儿媳都去世了。搞不好他是因为那个,才对毒岛先生心怀怨恨的。”
这完全是我的臆想,但把那对夫妇生意上的失败跟毒岛先生联系到一起,并不显得很奇怪。
“等等,你冷静一点说话。听好了,要是盯上毒岛先生的是那个住院的病人,那就证明,那家伙就是撞了你们车子的人。你们见到他,难道都没认出来吗?”
我猛地回过神来。别说那位老师,就连来看他的那个男人,都跟撞上我们车子的男人完全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