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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过,没有异议。”藤野检察官答道。她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津崎先生脸上。

“警方询问岩崎总务时,津崎先生也在场吗?”

“是的。”

礼子也记得。当时,岩崎总务很害怕,他担心这起深夜学生入校坠楼的重大事件的全部责任会落在自己头上。

“根据辩护方的一号证据,在二十四日夜晚到二十五日学生到校的这段时间内,岩崎总务曾于晚间九点和凌晨零点两次在校内巡视,还在二十五日上午七点左右检查过校内设施并做了除雪工作。他并没有发现校内有任何异常,也不知道柏木卓也的遗体躺在边门附近。是这样吗?”

“是的。我也在一旁听说了。”

“这份记录中写道,本校一楼北侧男厕所窗户的锁扣坏了,修理后依旧不管用,事实上处于无法上锁的状态。”

“是的。它被称为‘迟到窗’,在学生中相当出名。”

“是叫‘迟到窗’?”

“是的。学生上学迟到时,就通过那扇窗进入教学楼。那儿离教师办公室比较远,从那里进来不会被老师看到并受到呵斥。”津崎先生微微一笑,也许是想缓和场内的气氛,可他笑得并不自然,“事实上,只要迟到了,无论从什么地方入校,结果都一样。学生们或许觉得,有这样一扇窗会比较有趣。学生们想偷偷溜出学校时,也会利用这扇窗。”

“他们为什么要溜出去?”

“为了跷课吧。”

旁听席上有人笑了起来。

“津崎先生您知道这扇窗户的存在?”

“知道。”

“知道了也没采取根本性的对策,是吗?”

“是的。”

“为什么?”

“本校校舍相当陈旧,坏掉的窗户在别处也有很多。所谓根本性对策只能是翻新重建,可仅仅依靠本校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完成的。”

“可是,更换一下窗框还是能做到的吧?”

津崎先生又笑了。这次笑得比较自然。

“是的。可我并没有那样做。我觉得,像‘迟到窗’这样的逃离出口,对学校而言也是有必要的。”

“您是说,学校有必要设置‘逃离出口’吗?”

“是的。不然学校就跟监狱差不多了。我认为,有一个老师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的逃离出口,对学生而言相当重要。”

“如今,您的这种想法依然没有改变吗?”

“基本没有改变。我只不过觉得,那天晚上要是那扇窗户关上了就好了。”

“简直毫无责任心!”旁听席的后方传来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

“肃静!”井上法官喊道。

“各位陪审员,”神原辩护人提高音量,“城东警察署的侦查员根据岩崎总务的证言,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才知晓了‘迟到窗’的事。”

他将目光扫向津崎先生。

“关于这扇窗,您是如何向城东警察署的侦查员解释的呢?”

“我说,学生想进入已经关了门的教学楼,只能利用那扇窗。”

“所以,柏木也是从那扇窗进去的?”

“是的。”

“反对。”藤野检察官站了起来,“我们也认同‘迟到窗’作为进入途径被利用了,但在是谁进入这一点上,我们有不同的看法。”

“等等。”辩护人略带慌张地纠正道,“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提问。”

旁听席上又响起了笑声。礼子也微笑起来,但当她看到茂木悦男一副乐滋滋的模样后,就觉得很不是滋味,赶紧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重新端正坐姿。

“下面,我要询问十二月二十五日午后您查看教学楼楼顶时的情况。教学楼通往楼顶的门有几处?”

“只有一处。”

“那扇门平时处于什么状态?”

“是上锁的。上的是挂锁。我们禁止学生上楼顶。”

“您去查看时,那把挂锁怎样了?”

“被打开了。”

“被打开了。”辩护人缓缓重复了一遍,“是什么状态下被打开的?被弄坏了吗?”

“没有。挂锁本身没有异常。是被正常打开后挂在锁扣上的。”

“那把锁的钥匙共有几把?平时是如何保管的?”

“钥匙只有一把,保管在总务室的钥匙箱里。”

“知道屋顶的挂锁被打开后,您确认过钥匙箱里的钥匙吗?”

“确认过。钥匙还在里面。”

神原辩护人依次看向九名陪审员的脸,似乎在确认他们的理解能力是否跟得上。

“对此,您是如何理解的?”

津崎先生轻轻干咳一声:“由于挂锁已经很旧、很松了,即使不用钥匙也能打开。”

旁听席又掀起一阵骚动。

“挂锁处于不用钥匙箱里的那把钥匙也能打开的状态?”

“是的。”

“对此,您确认过吗?您用什么工具试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