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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在喘大气,我脑子只想着吃的。

我:你知不知道我反对个体论和世界饥饿?

苏茜:还有战争。

我:还有战争,我敢打赌,如果我们将所有高智商人才、顶尖商人、高科技人才、艺术家、音乐家和电影制作人都聚在一个房间,告诉他们,没想好解决世界饥饿和战争的方法就别出来,我敢打赌,他们肯定能想出来,对吧苏茜?

苏茜点点头。

我:你得说话呀。

苏茜:没错,我也敢打赌。

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没错,喔也敢搭嘟”,因为她的嘴巴和我一样又冷又干。

我:这就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如果我反对战争,这将如何影响我在更私人层面上做出的决定?比方说莫里斯,当他欺负我的时候,就像一些国家欺负另一些国家一样,我应该反击吗?战争就是这样开始的吗?这样就违背了我的原则,那我和他就没什么两样了,我试着跟他讲道理,我试着对他友好一点,我试着做个好人,但事情变得更糟。

苏茜: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我:你是说我为什么不搬救兵?我应该让他们参与到和平谈判中来?你觉得这样会有用?

苏茜:没用。

我:我们必须实施制裁,比如,你可以拒绝跟他说话,当你走在大厅的时候,拒绝让他搂着你,还有拒绝和他分享我的三明治。

苏茜:那是你的三明治?

我:一直都是我的三明治,他才不会和别人分享他自己的。

苏茜:嗯……你可以直接给他鼻子一拳。

我:可能是资源分配不均导致了问题。

霍布斯:你的花生酱分配不均。

我:有些人有四个厕所而一些人一个都没有,NBA球员可以每一场比赛就换一双新鞋子而有些孩子一生都没鞋子穿。这是多么愚蠢。对吧苏茜?

苏茜:对。

她说的时候已经有气无力了。

我:还有各种球类有什么意义呢?找个可以用棍子击球很准的人,或者可以把球投进篮筐的人,又或者可以把一个球打进地上的一个小洞里的人,然后我们就给他支付大把大把的钱,开玩笑吧,大哥,那只是个球啊,一个玩具啊!对吧苏茜?如果我们那些钱都捐给穷人,让他们做点生意或者干点别的,这样不是更好吗?

苏茜:玩具……

我:即使是一些相当普通的人,在这里有一栋和一整个非洲村庄一样大的房子,却只给两个人和他们的孩子或狗,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真要这样吗?真要这样吗?并且这些都是所谓的神志正常的人啊。苏茜,你知道还有什么更愚蠢的吗,苏茜——甚至比刚刚说的都还要愚蠢。那就是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任其发生啊。

苏茜(洋溢出梦幻般的微笑):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我:那是个很好的回应,苏茜,只要超过一个字就是好回应,你知道最后一场战争花费了三万亿美元吗?如果我们能聚在一起吃比萨然后说,这里有三万亿美元,结果会怎样?我们可以用它来杀人,也可以用它来解决我们之间的分歧,我敢打赌,三万亿美元会对解决一些分歧大有帮助,我敢打赌,我们最好的电视广告商可以帮助人们理解弱智的战争是怎样的,你怎么看,苏茜?

苏茜:呣……

我:那可不是个回答哦。

苏茜:愚蠢的。

我:好吧,好吧,用这个词只是想表达我的愤怒,苏茜,世界如此之大。我们认为我们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因为如果我们去试,就会有人说我们疯了,但我可以告诉你,这还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好吧,那可能就这么糟糕了,但不是最糟糕的——

霍布斯:你看她,她冷,疲惫不堪,她的嘴唇都裂开了——

我:苏茜——苏茜,你还好吗?

苏茜:我的腿真的已经没知觉了,还要多久才到,卡尔文。

我脱下手套,赤手挖了点雪。然后将雪握在手中直到它融化成水。

我:喝吧,苏茜。

她把我凹成杯状的手举到她的唇边,然后像猫一样吧嗒吧嗒地喝了。

我又照样做了一次。

直到我的手太冷无法融化白雪。

苏茜:太好喝了。

我:你很棒哦,小苏苏。你很坚强!

苏茜:不坚强。请你再次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

我:我不知道。

苏茜:……

我:我也不再知道了。

苏茜:……

我:我——我想我是尝试去理解,尝试去弄明白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如果比尔出现了,作了一个关于我的漫画,我就会理解自己的一些事情,就像布·雷德利出现时斯科特也会更加理解自己一样[6]。它会让我觉得支离破碎的我被重新黏合起来,甚至裂缝都可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