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摩尔斯在卢浮宫(第8/15页)

“你提到认识了年轻的戏剧演员佩纳,”他的母亲在信中透露出了明显的忧虑,“我反对你和这类人往来,因为迟早你会在道德上受到腐蚀的。”

摩尔斯很忙,喜欢社交,放弃了以前强加给他的约束,他和以前一样快乐。根据他几年后写的一封信可知,他差一点儿就恋爱了,不过他从没提是和谁,只是后来又提到他发现恋爱和绘画是“吵闹不休的伙伴”。

他在耶鲁时就经常缺钱,到了伦敦,这个问题更加突出了。他没钱“吃像样的饭”,他直截了当地告诉父母:“我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没有买过新衣服,我最好的衣服也已经磨破,我的鞋露出了脚趾。”

在1814年5月2日的另一封信中,他宣称,不能“只做一个肖像画家”就可以了,如果不能达到艺术上“高水平阶段”,只是成为历史画家,他是不会满足的。

我不需要告诉你们我从事的是一种多么艰难的事业,其艰难程度足以让那些没有下定决心要付出努力、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的人望而却步。我对其研究得越深,就越着迷,我的进步也就越大,我就越发地追求其中的美……

他想到了他的祖国:“我的祖国在我心目中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我该如何为她争光添彩呢?”

他希望到法国去学习,但又遇到了钱的问题。他提醒父母,巴黎就两天的路程,“我向往着把自己埋在卢浮宫”。在卢浮宫立起可移动脚手架之前的17年,摩尔斯就这样写道。

23岁时,他在伦敦写下,他的野心就是要重现文艺复兴时候的光芒,要和拉斐尔或提香比肩。现在1832年,他42岁了,已经身在巴黎,而且确实也画得不错。他要在那巨大的画布上进行一次文艺复兴之旅,里面包括了拉斐尔和提香,还有许多其他人。

摩尔斯的伦敦之旅止于1815年,他的父母告诉他该回来谋生了。回到美国后,他几乎完全专注于画肖像,希望能够赚足钱,到法国继续他的艺术教育。他把时间花在了新英格兰、查尔斯顿、南卡罗来纳、华盛顿和纽约。毫无疑问,他的肖像画不亚于当时的任何一位美国肖像画家的作品。伦敦的岁月已经把他从一名有才华的学生变成了一流的画家。

1816年,他遇到了新罕布什尔州康科德市的卢克利希亚·皮克琳·沃尔克。他告诉父母:“她非常美……而且善良。我想向她敞开心扉……”

“她会做家务吗?”注重实际的母亲希望知道,“她尊重且热爱宗教吗?有几个兄弟姐妹?他们的年龄多大了?她身体健康吗?她父母年龄几何?他们以后会为她做些什么,比如说她20岁时?你的下一封信至少要能回答这些问题中的几个。你知道你的母亲在新英格兰生活了27年,无时不在学习提出问题。”

摩尔斯当时的目标是赚够钱,将来组织一个“家庭”。有一段时间,他8天画了五幅肖像,15美元一幅。他计算,他的这个“职业”一年可能平均赚到2000~3000美元。

但这不够,在画肖像之余,他想搞点儿发明。他和弟弟一起发明了一种用在救火车上的可移动(皮革)活塞水泵,或可以用到船舱底作为抽水水泵,他因此得到了专利。他自己制造了一台机器,可以在大理石上进行雕刻,快速复制雕塑。

1818年,塞缪尔·摩尔斯和卢克利希亚·沃尔克在康科德市结婚了。当时他的一幅肖像画的价格涨到了60美元。1819年,他挣了一笔大钱——给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市绘制詹姆斯·门罗总统的画像,价格是他不敢想象的750美元。

他们过的是不稳定的生活,这对他和卢克利希亚来说都不易。再加上两个孩子,如何让收支平衡成了他们一个无法排除的忧虑。与此同时,摩尔斯的父母搬到了纽黑文,离耶鲁大学的校园很近。由于他父亲摩尔斯神父在地理研究上花的时间过多,被勒令离开了查尔斯顿的布道坛。这是一个严重的打击,特别是对于父亲,他曾坚决地提醒过儿子一段时间不专注于一件事情是危险的。

摩尔斯随后也把家安在了纽黑文。随着佣金和收入的增加,他在纽约百老汇96号设立了一个工作室。他终于在1824年12月向卢克利希亚报告,他可以“全日制”上班了,一边画肖像,一边指导几个学生。他告诉她,他决定工作上不匆忙,绘画上不赶时间。他不想创造“九天的奇迹,一时轰动,然后被人遗忘”。

就在新年前的几天,他写信给妻子:“我知道你会和我一起高兴的,我的成功在不断地持续和积累。”信中写道,他被从所有的画家中选出,为拉法耶特将军画一幅半身画像,画像将挂在纽约的市政厅,而他会得到1000美元。只要拉法耶特一有时间见他,他就得尽快去华盛顿。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得离开妻子更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