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上帝隔着衣服操(第4/6页)

“那她成绩怎么样?”

费森摇摇头。“季军。大家都说赢的应该是她,可是有人暗箱操作。你也知道选美比赛是怎么回事。”

凭借丰富的选美比赛观看经验,比利拼命点头。这会儿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现在的斯托瓦尔可算不上有钱了。”

“这我也听说了。我长大后就再也没去过,不过看见B班里有一个人是斯托瓦尔来的,我心想,嘿,斯托瓦尔!感觉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的意思是,斯托瓦尔,得了,全国有那么多地方。太有意思了。”

费森说她住在弗劳尔芒德,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兼职当前台,以支付在北得克萨斯大学念书的费用。她还差六个学分就可以拿到新闻广播学位。比利推测她二十二三岁,身材娇小,曲线优美,喜欢四处打探的鼻子非常小巧,碧绿的眼睛带了点琥珀色和金黄色,还有叫男人流口水的乳沟。费森正在说刚才他在记者见面会上那番话对自己多么重要,但比利几乎没听进去。她说话时的漂亮嘴型深深吸引了他,那嘴型在说——

“你刚刚讲得太好了。”

“这我可不知道。”

“真的!你讲出来了,太勇敢了,很多人无法谈论那些东西。我是指,比如说,死亡,你朋友的死?而你当时就在他身边?当着一屋子陌生人的面讲这些肯定很不容易。”

比利低下头。“挺奇怪的。因为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而得到表彰。”

“难以想象!很多人会闭口不谈。”

“当啦啦队队员好玩吗?”

“哦,棒极了!事情很多,不过我喜欢。我们的事情比人们想象得要多得多。人们只在电视上看到我们,以为我们的全部工作就是比赛时穿得漂漂亮亮的,开开心心地跳舞,可那不过是我们工作中很小的一部分。”

“是吗。”比利鼓励地说。他心里感觉特别愉快,精神振奋。跟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平凡的生命是多么宝贵。

“是的,社区服务才是我们的主要工作。我们经常去医院,经常看望贫困儿童,还参加募捐活动什么的。现在不是节日期间吗?我们每个星期都有四五场社区服务活动,当然,还有重中之重的训练和比赛。但我不是在抱怨。每分钟我都心怀感激。”

“你参加春天的劳军了吗?”

“哦,我的天啊,没有,我绝对会去,可惜我夏天才加入啦啦队。我太想参加这样的活动了,下一次他们别想阻止我登上飞机。去过的姑娘们?回来以后都收获很大,这才是服务社会。人们常说:‘哦,你们真优秀,奉献了这么多。’可事实正好相反,我们获得了很多。对我来说,这才是当啦啦队队员最有成就感的地方。服务他人。精神层面的收获。人生历程中的一个新台阶,一种追求。”费森停住了,眼睛久久地看着比利,不等她开口,比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比利,你是基督徒吗?”

比利冲着举起的拳头咳嗽了两声,移开了目光。这个问题他真的很困惑,但他极少遇到如此难以解释的困惑。

“我还在探寻。”比利在自己的基督教流行词库里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句。幸亏他生长在一个得州小镇,基督教词库很大。

“你祷告吗?”费森的态度更加温柔、更加热切。

“有时候。不过还不够多,我想。但自从我们在伊拉克目睹了一些事情,特别是小孩子……祷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就算他有些夸大其词又怎样。他的传感器还没有捕捉到一句假话。

“我知道你经受了很多考验。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生命变得越来越灰暗,直到我们以为所有的光都离我们而去。然而光还在,一直都在。只要我们把门打开一条缝,光就会涌进来。”费森微笑着低下头,害羞地笑了一声, “你记得刚刚在记者会上我们一直在对视?当时我心想,嗯,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之中,他偏偏一直看着我,而我一直看着他?你的确很可爱,眼睛很迷人……”她咯咯地笑,然后又重新严肃起来, “不过我想现在知道这是为什么了,真的。我想是上帝让我们在今天相遇。”

比利叹了口气,眨了眨眼,头往后一仰,靠在墙上,发出扑通一声微弱的闷响。他相信她说的每一个词——

“我们都是受神召唤,来做他在世上的光的。”费森继续说着,一个花球蹭在比利的胳膊上,她开始讲自己的见证故事,讲了差不多三十秒钟以后,比利悄悄地、慢慢地、牢牢地从花球下抓住了她的手。因为,为什么不呢。因为他被感动了。因为再过两天他就要回那个破地方去了,和这事相比,不会有什么更糟了。费森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语速。胸骨升起、膨胀,脸和脖子上绽放出姹紫嫣红的花。瞳孔变成平常的两倍,吐出的字句里带着微弱的喘息和颤抖,好像刚刚一口气跑上五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