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上帝隔着衣服操(第2/6页)

“很多碳水化合物。”莱克西斯补充道。

“我发誓,回来以后,每次听到国歌我都会哭。”艾丽西亚坦言。

比利很想见他金发中略带红色的啦啦队队员,但知道有身边这三个漂亮性感的达拉斯牛仔队啦啦队队员就应该满足了。姑娘们对他这么好,长得这么漂亮,而且闻起来很香。当她们得知他也是得州人的时候,激动得叫起来,跟他击掌。她们的巨乳不时蹭到他的胳膊上,让比利心花怒放,好像玩电子游戏时获得的连续奖励。每当有记者过来,她们三人就把拇指插进热裤里,像雄鸡一样警觉地面露不悦,好像在说看你们敢不敢为难他。而记者们也不直截了当地说,只是假笑着,斜眼瞧着他,语带讽刺。是,是,我们懂你的意思,小子。他们的表情像在对比利说,你是摇滚明星什么的吗,你算什么。站在记者的角度看自己,比利明白啦啦队让他看上去很可笑,像个皮条客一样,拉着不止一两个而是三个漂亮姑娘。比利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记者也明白他知道,所以他们装出鄙视他的样子,希望看上去比他更有男子汉气概吗?

比利开始厌恶现状。记者丢了几个走形式的问题过来。你高中的时候玩过什么运动吗?你是牛仔队的粉丝吗?今年回家过感恩节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严格说来,”比利指出,“我没有在家里。我在这里。”

记者也不记笔记,只是拿像能量棒一样的细长的录音装置把他的话录下来。这些人光是站在这里就很叫人讨厌,他们大部分是中年白人男子,大屁股,穿着一本正经的商务休闲装,真是平民生物样本中最烂的。有那么一刹那,比利觉得还是打仗好,妈的没错,在战场上开枪、炸东西也比被人当作什么烂情景喜剧的布景挪来挪去好得多。老天作证,打仗确实是烂透了,可是他也看不出这种无聊的和平生活有什么好的。

比利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他的啦啦队队员,她分配给了——哦!——塞克斯。整件事情令他越来越气愤。对方捕捉到他的目光,回了一个看上去真诚而温暖的微笑,然后关心或纳闷地歪了歪头。比利的肚子像被打了一拳似的一阵痉挛。

等记者们终于离开以后,比利转向莱克西斯,问:“啦啦队队员必须是单身吗?”

莱克西斯扑哧笑了,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哦,老天,她们以为他在挑逗她们。

“这个嘛,不用。”莱克西斯干脆利落、公事公办地说,“不用单身,而且队里总有几个已婚的姑娘。我、坎迪斯和阿尔,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过都有稳定的男朋友。”

比利拼命点头表示赞同,啊哈,啊哈,当然了!“我只是,你知道,嗯,好奇。”

三个人又交换了个眼色。你当然好奇了。比利正在想怎样礼貌地告诉她们自己感兴趣的不是她们仨,还没等他想出来,就被乔希叫了去。作秀时间到。媒体想要拍照,拍一张诺姆和B班的合影。主席台前的椅子已经挪开,腾出了一块地方,大家集中过来。诺姆的一个小孙子跑过去跟啦啦队队员们玩捉迷藏,结实的小鸡鸡顶着裤子。大家各就各位时,一个记者问诺姆是否打算建一个新体育场。其他记者发出一阵哦吼的嘘声。

“这个嘛,现在这个场馆确实有些年头了,”诺姆回答,“不过得克萨斯体育场一直以来都是牛仔队温馨的家。我想这一点近期内不会改变。”

“不过……”那名记者提示道,这又引起一阵笑声。诺姆笑了笑。他很乐于在这样的例行公事里扮演一次配角。

“不过为了球队的长远利益,我认为的确应该考虑。”

“欧文市议会的一些人认为你已经开始考虑了。他们认为这就是你把体育场的维护预算砍掉百分之十七的原因。”

“不,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进行了例行审查,发现有些地方可以减少开支。我们一直把得克萨斯体育场当作一流场地来维护。”

“你会把球队搬回达拉斯吗?”

诺姆只是对着镜头微笑,顿时响起一阵咔嚓声,像一群鹦鹉啄开种子。一些记者对体育场的事穷追不舍,但诺姆没有理睬。比利开始明白这其中的角力,就像一个巨头企业的CEO站在小便池前,正一边思考一边盛气凌人地撒尿。诺姆的职责是把牛仔队的品牌价值最大化,媒体的职责是吸干公关活动的每一滴口水。可是作为有感情的人类,天生就被赋予理性和自由意志,自然会对这样的对待感到愤恨;也许这就解释了他们令人讨厌的态度,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像健身房里湿漉漉的脏毛巾筐一样。第二天,比利看报纸的时候会想,这些不应该也写进报道里吗:尽管不情愿,媒体还是按照指示参加记者会,速记诺姆对B班的介绍,一次赤裸俗套的营销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和启发,没有明确的目的,纯粹为了提升牛仔队的品牌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