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亲吻节(第16/17页)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很滑稽的场面,但每当大家忍不住想笑时,总有另外一个东西让他们张口结舌。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一个女演员在用一条腿跳舞,她边跳边唱,但唱的不是歌,歌声是由她运动中发出的声音形成的,好像她的腿在舞台上来回巡走的同时也在不停地说话,一个由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和磕磕巴巴的响声组成的声音,由绵长的叹息转变成呻吟。

发出的声音经常被截断,被紧闭的牙齿阻隔,听到的只是那些不小心溜出来的声音。每个人都从苉雅和那条了不起的腿——那个美妙的“岩石”上看到和听到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笑声变了调,屏住的声息变成了叹息,一些纤弱的本能在肚子里面摇曳抖动,而抖动则是哭泣的开端。

真是一场叹为观止的演出。

演出结束后她精疲力竭,她怀疑自己是否做过头了,是否被自己舞蹈中只有一条腿的身体产生的兴奋和成功冲昏了头脑。

是科斯塔把她背回家的。她紧贴着他,他享受着她静止不动的身体,她的独腿钩住了他的大腿,他惊讶地发现背上的她是那么轻。尽管如此,他们到家时,他还是满头大汗。

他们走进家门,他正打算把她放下来,就听见她说:“哦,天哪,我想……请你行行好,把我抱上床吧。”

一个科斯塔最最乐于答应的请求。

她的幻想是什么,他们又为什么在一起鬼混

在肢体残缺的情况下,还能对自己的吸引力保持自信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苉雅被分割成好几部分,其中的一部分感到羞耻,好像失去一条腿,就亵渎了女人生命的本质。她拿起他的手,战战兢兢地放在她的大腿上。他会觉得恶心吗?她起身去关灯,但没有那么做,如果他不能承受这个,不能接受她现在的样子,那么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有时她幻想把一整瓶香槟倒在自己的奶子、肚皮和大腿上,用这样的方法来缓解舔个不停的爱人的焦渴。但她对实现这种幻想的可能性表示怀疑,觉得也许还是这样做最好。

“这里,”她说,“我给你倒杯酒喝。”她倒了几小滴烈酒在奶头上。他喝了,嗅着她的皮肤,乳房的柔情的温度和一股强烈的桔子甜香进到了他的嘴里。他钦佩她的大胆和无拘无束。

苉雅舔了舔下嘴唇,射向他两腿分叉处的目光泄露了她的欲望。

“你有没有和只有一条腿的女人做过爱?”

他们对对方极尽温柔,这是他们最最喜爱的部分,好像在用这一刻来缓解他们近期所承受的暴力伤害,享受一段温柔体贴的时光。

床单上的静电使得她大腿根部柔软的汗毛竖立起来,他从来没和如此美妙多毛的女人睡过,他一直认为毛发重的女人都很粗俗,但她一点儿也不粗俗,这个名叫苉雅的毛绒绒的家伙,是快乐29的缩写吗?她可比“快乐”快乐多了。

大腿上柔软的绒毛像是一丛生长在阴部的令人愉悦的金雀花,他的手指在里面缠绕着,像是在用这些精美的线头编织一个带有魔法的东西,可是还有什么能比它本身更具魔力呢?她带有香味的毛和毛下面最最柔软的肉体,生命中众多的秘密都藏在那个巢穴之中。他把自己倒进了爱的漏斗。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一条掌纹描画,真让人陶醉,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亲昵的动作。她用手指钩住他的中指,轻轻夹了一下,他怀疑自己马上就要射出来了。他深吸一口,她柔软的乳房整个滑进了他嘴里。

她的乳房像一种液体。“哦,天哪。”他听见她在说,声音沙哑深沉。如果把她乳房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吸到嘴里,会被噎住或窒息吗?他到底能装下多少的她?

他喜欢上了这个游戏,这让他晕乎乎的。她滑溜的乳房和他的口水。以前他从未超过奶头这个界限,但他现在吞下的是一个全新的美好领域,他纳闷是什么古老的恐惧让他从前对这种快乐怯而止步。

他看见她的手指在床边摸索,看着她把一支烟塞进嘴里,吐出烟来,又用鼻子把烟吸回去。她已有好多年没抽烟了,但一点儿也没有忘记。一缕烟往上钻进了她的鼻孔。他从她那儿拿过烟,他们的手指头碰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没打算模仿她过滤烟的特技。

“做女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烟雾在他俩之间曼舞,随后如帷幕般散却,他们用胳膊支着身躯,轮廓一派影影绰绰。苉雅从他手指间拿过香烟,扔掉之前过瘾地吸了最后一口,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愿意做男人还是做女人?”

“我愿意做个女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