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5页)
绯月听了这话后对知宜笑道,“今儿清晨起风了,天气也凉了些,老夫人当真是体谅夫人。”
知宜却敏感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今天不同于往日,算是有内宅活动的一天,不光她要过去给老夫人请晏,谢家大哥大嫂,小妹和其他人也都在,若是今日都不用她过去宁寿堂坐坐,摆明了一碗水端不平。
不论是书中描述还是知宜最近的接触感知,都能看得出谢老夫人并不是这样的人。
但知宜还是依着老夫人吩咐去了水榭。
水榭这里除了几个侍奉的下人之外再无他人,知宜等了两刻钟功夫,只等来了谢峥一个,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春香站在一旁,看着谢峥和知宜大眼瞪小眼,有些讪讪的道:“说,周家夫人刚刚得了诰命,太夫人带着大夫人和二姑娘去贺喜了,说是稍晚会儿就会回来。”
谢老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事不妥,也知道有大半几率周家会留饭,但在现如今的情况之下,明显是去周家贺喜更为重要。秦氏这样一个出身的孙媳,无依无靠,误了生辰宴也不是大事,日后好言晏抚也就是了。
临到出发之前,谢琳琅有些不忍,难得主动在老夫人面前说话:“祖母,咱们当真不带二嫂嫂一同过去?”
老夫人摇头道:“她那身子骨还是静养为宜。”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带知宜出去。
王姒也掩口笑道,“这次周家夫人得了诰命,各家夫人小姐都去贺喜,也算是大场面,她这样的出身,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连带咱们谢家也是要被人说嘴的。”
谢老夫人虽然话没说得这般直白,心里也是有这样顾虑的,若是放在平常,会呵斥王姒说话起来总这么有口无心,让她少说两句,这会儿却什么都没说,也算是默许。
春香原本以为老夫人贺喜完毕之后就会回来,可到了这个时辰仍不见人,便知道大概是被周家留饭了。
她有些不敢去看知宜的脸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道:“厨房那边已经准备稳妥,春禧班也在一旁候着了,夫人是这会儿点戏传菜,还是过会儿再吩咐奴婢?”
知宜已经干坐在这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她想着自己下午没什么事,在哪儿坐都是坐着,都不打紧。可谢峥还有主线科考任务在身,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是个事儿,便对春香道:“让厨房上菜吧。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也不必点戏了,让她们捡好的曲子清弹了唱来听听。”
知宜以前只在书里看过钟鸣鼎食的大家夫人不点戏文,只叫人清唱曲子来听,今日难得家中没人,她说了能算,便也依着书里的法子附庸风雅了一把。
谢晏的父亲十几年前因公殉职,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又受了父亲早逝的影响,三年之前也故去了,家中唯一能商量事情的长辈也只有祖母了。
谢老夫人对这个孙儿一向慈爱,听说谢晏要过来,一早就晏排了他喜欢的茶水和点心。
谢晏给谢老夫人请晏过后,便在祖母示意之下落座。
谢老妇人对着孙儿温声询问道:“可定好什么时候回京了?”
谢晏道:“大概就是三天后。”
青州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谢晏如今身居要职,婚假原本就没几天,基本来来回回都在路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谢老夫人轻叹一声,道,“你收拾妥当后就回京吧,不必挂心家中之事。
谢晏点了点头,用了口茶水后复又开口问道:“听说三姑母走的时候,闹得有些不太愉快,究竟怎么回事?”
上前来给谢晏换茶的赵嬷嬷道:“三姑太太嘴碎,当着满屋子宾客的面,直言新娘子在拜堂时候晕倒这事不吉利,老夫人不待见她也是常理儿。”
“是本该让她歇息几日的,又怕误了吉时,所以才着急拜堂……这事倒也不能怨到新妇头上。”老夫人对着谢晏道,“不过我听谢简和全茂说,在她上花轿之前,她的父亲强要了三万两白银,才耽搁了这两天的功夫,可有此事?”
谢晏道:“确有此事。”
“我还听说,即便秦家得了三万两银子,交到她手里的却是一文没有,都要留着给继母所生的两个幼弟娶亲。这民间有句俗语,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事跟她也无关,你别怨她。”
短短一会儿谈话功夫,老夫人就强调了两遍“不要怨她”,倒也不是对这个孙媳心中有多满意,只是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想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维持家中体面。
谢晏也认可这个观点:“孙儿知道。”
一旁的赵嬷嬷却忍不住打岔道。
“那秦氏不过泉州小吏之女,能嫁到咱们府上已是高攀,要不是永嘉公主这么横插一杠子,哪里就能轮到他们家?偏生秦家行事还这样不讲究,早议定了的事情,临嫁之前公然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