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5 日(第31/53页)

“下一步我们观察 Yrr 的学习行为。”安纳瓦克说道,“我们组成不同密码的两个群体。我们帮一个集体增加一种特殊的经验,例如敌人进攻。不是特别传统,但我们决定选一只鲨鱼,咬群体一大口,教会它下回回避鲨鱼。当鲨鱼来时,我们命令这个集体:放弃球形,变得像比目鱼一样扁扁的。我们没有将这个诡计教给另一个群体,它被咬了。然后我们让两个集体结合成一个,派鲨鱼去咬它—它回避了。整群都学会了。随后我们将这个群体分成许多小群,所有的都突然知道了如何躲开鲨鱼。”

“这么说它们是透过超变区学习了?”克罗夫说道。

“是又不是。”韦弗望着她的笔记本说道,“它们有可能是这样做的,但在计算机里这一切持续时间太长了。无论如何,在底层甲板上进攻的那种物质反应特别迅速,有可能它们思维传递的过程也同样迅速。

一个超导的物质,一个巨大的多变的大脑。不,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小范围。我们将所有的 DNA 都输入了具有学习能力的程序,从而惊人地提高了它们的思考速度。”

“结果呢?”黎问道。

“依据这次会议前进行过的少数几次试验,已足够证实下列说法:一个 Yrr 群体,不管它多大,以新一代模拟计算机的速度思维,个体的知识被统一起来,陌生的知识得到检查。一开始有几个群体不适应新的挑战,但它们经过交换学会了。一定时间内学习进展是线性的,那之后群体的行为就再也无法预料了……”

“等一下。”尚卡尔打断她道,“你是说,程序开始过一种自主的生活吗?”

“我们带给 Yrr 的是完全陌生的情境。问题越复杂,它们结合的频率就越高。短期之后它们就开始形成策略,其基础不是我们为它们输入的。它们具有了创造性。它们变得好奇了。它们以加倍的速度学习。我们只能进行少数的实验,毕竟只有一种计算机程序—但我们的人造 Yrr 学会了接受任何想要的形状,模仿和变化出其他生物的形状,形成四肢,和它们的敏感性比起来我们的十指只不过是棍子,以毫微为单位来检查目标,将每一个这些经验同每一只其他的细胞交换,解决人类不能解决的问题。”

出现一阵惊慌的沉默。从大多数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眼前浮现着底层甲板上的这些过程。最后黎说道:“请你为我们举例说明这种解决方法。”

安纳瓦克点点头。“那好,我是一个 Yrr 群体,明白吗?一整座大陆坡被虫子侵袭了,它们是我养殖后塞满细菌带到那里的,让它们破坏那里的甲烷水合物。我的问题在于,这些虫子和细菌虽然能造成许多破坏,但要造成这么大的崩塌我还需要最后的临门一脚。”

“对。”约翰逊说道,“我们从没解开过这个结。虫子和细菌做前期工作,但缺少造成大灾难的一件小事。”

“是不是让海平面轻微下沉,将压力沉降在水合物上,或使大陆边坡附近的水升温。对不对?”

“正是。”

“升高一度?”

“有可能这样就够了,但我们姑且说两度吧。”

“好。我们学聪明了。在挪威大陆边坡附近 1250 米的海底坐落着哈根-莫斯比泥火山。泥火山不会喷出熔岩,而是从温暖的地球内部将天然气、水和沉积物送到海底表面。泥火山火山口的水不烫,但比其他地方热。于是我加入一个大的群体,一个很大的群体。我变形为一个两端敞开的软管,由于我想成为一根非常大的软管,因此外壁的强度限于少数细胞层。为此我还需要非常多的自己,几十亿的细胞,但要薄壁的,像我这样,我成功地将自己延长数千米。我的大小相当于中央火山口的大小——近五百米。我将泥火山的暖水吸进我体内,让它经由这根巨大的软管导到虫子和细菌做好了前期破坏工作的地方,然后我想要的崩塌就发生了。我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加热格陵兰海的水或极地的水,导致冰川融化,墨西哥湾暖流停止。”

“如果你计算机里的 Yrr 能这样做,”皮克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说道,“那么真正的 Yrr 能做什么呢?”

韦弗嘟起嘴唇,望着他。“我猜测,做得更多一些。”

游 泳

韦弗感觉身心因压力而相当紧绷。离开会议室时,她问安纳瓦克有没有兴趣去游泳池里游上一圈。她的肩膀疼得厉害,即使她没有做任何的暖身,身体还是习惯性地完成所能做的每一种运动。也许这是自己的问题,她想着,也许应该从事的是一种不超过负荷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