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德的孩子们(第10/12页)

“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安德说, “可以净化你的洗礼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我敢打赌,你一辈子都在养精蓄锐,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吧。”彼得转向他,让安德看见了植入他的耳中、把他与简连在一起的宝石。担心安德没有注意到他显示的东西,彼得炫耀地摸着宝石: “记住,我这里具有一切智慧之源。如果你在我走后没有忘记我,如果你还在意的话,她会给你显示我在干什么。”

“我不会忘记你的。”安德说。

“你可以一起去。”彼得说。

“冒着风险在外空间制造出更多像你一样的人吗?”

“我可以利用这些同伴。”

“彼得,我敢保证,你很快就会厌恶你自己的,就像我厌恶你一样。”

“绝对不会的,”彼得说, “我不会像你那样充满自我厌恶的倩结,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只配当强者的工具。如果你不为我制造更多的同伴,唉,我就会一路上自己去找寻。”

“我对此毫不怀疑。”安德说。

方糖和药水瓶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吃了糖,喝了药。

“自由的味道,”彼得说, “好极了。”

“是吗?”安德问, “我们正在灭杀一种我们永不理解的物种。”

“我明白你的意思,”彼得说, “当对手理解你曾如何彻底战胜他的时候,去消灭他多有趣啊。”

然后,彼得终于走开了。

安德一直待到仪式结束,跟那里的许多人都谈了话,包括“人类”、鲁特、华伦蒂、埃拉、欧安达和米罗。

不过,他还要拜访一个人。他此前已拜访过此人多次,却总是被回绝,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打发走。这次,娜温妮阿倒是出来跟他说话了,而且不再是那副怒气冲冲、伤心欲绝的样子:反倒显得很平静:

“我现在心平气和了,”她说, “我明白,就有意义的事情而我对你发火是不公平的。”

安德很高兴知道她动情了,但对她的用词还是很吃惊。

娜温妮阿什么时候谈到过公平呢?

“我看到我的孩子正在执行上帝的旨意,”她说, “你阻止不了他,因为上帝要他去猪族那里实现盼望已久的奇迹。”她啜泣起

“米罗来看过我,他康复了。”她说, “啊,上帝毕竟是仁慈的。我死后,又可以在天堂和金团聚了。”

安德暗自想,她已经改变信仰了。多年来她对教堂不屑一顾,加入天主教也仅仅是要成为卢西塔尼亚星的公民,不得已而为之。由于这几周潜心于基督圣灵之子修会,她改变了信仰。我对此很高兴,她又可以跟我说话了。

“安德鲁,”她说, “我希望我们又能在一起生活。”

他伸手拥抱她,悲喜交集,但她从他的拥抱中缩了回去。

“你没能理解,”她说, “我不会跟你回去。现在这里是我的家。”

她是对的――他确实没能理解。但此刻他理解了,她并没有皈依天主教。她只是皈依了要求作出永久牺牲的条律:只有夫妻在一起才能宣誓在婚姻期间进行永久节欲。 “娜温妮阿,”他说, “我还没有信念和力量成为基督圣灵之子修会的信徒。”

“到你有的时候再说吧,”她说,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难道这就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惟一希望吗?”他嘀咕道, “发誓不爱你的肉体是与你相伴的惟一方法?”

“安德鲁,”她小声说道, “我渴望你。但我多年来的罪孽就是通奸;现在我得到快乐的惟一希望是摒弃肉体、崇尚精神生活。如果必须的话,我也会单独去做的。不过,跟你在一起的话……噢,安德鲁,我想你。”

他思忖,我也想你啊。 “我真的想念你,”他呢喃道, “但不要问我这个了,作为我的妻子在一起生活吧,直到我们的青春不再、欲望衰竭时,我们才一起回到这里来。我到时舍很乐意的。”

“你不明自吗?”她说, “我立过约,发过誓。”

“你也对我发过誓。”他说。

“我该失信于上帝,而履行对你的誓言吗?”

¨上帝会理解的。”

“从未听过他声音的人,是多么轻易认定他的意愿啊!”

“你这些天来听到过他的声音吗?”

“就像赞美诗作者那样,我在心中听到了他的歌声。上帝是我的牧羊人,我无欲无求。”

“那是第二十三章吧。而我听见的惟一一首歌是第二十二章。”

她淡然一笑: “汝何弃吾?”她吟唱道, “这是关于芭山牛群的那一章吧,”安德说, “我总是感到被牛群包围着。”

她大笑起来: “可以的话,你就到我这里来,”她说, “你做好准备吧,我会在这里的。”

接着,她准备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