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反恐训练营(第11/12页)

“是人都一样的。”

“是的,的确如此。但我妈妈在给别人的眼睛开刀的时候,她可不管这人她喜不喜欢。她立过誓要按规则玩游戏。爸爸也一样。他们就是这么教育我的,”小约翰·帕特里克·瑞安总结道。“每个做爸爸的都会对孩子说同样的话:要做就做好,否则就别做。”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想的,”亨得利指出,虽然他实际上也跟他的两个儿子乔治和弗斯特,说过同样的话。

“也许吧,参议员先生,但那不是我的错。”

“生意上的事情你懂吗?”亨得利问。

“基本的我懂。但说归说,做归做,详细的我还不大清楚。”

“在乔治城大学拿的什么学位?”

“历史,辅修经济,有点像爸爸。有时候我会问起他的爱好——他仍喜欢分析市场,在商界他有朋友,像他的财政部长乔治·温斯顿。他们很谈得来。乔治一个劲儿想拉爸爸加入他的公司,但他除了打牌和闲扯什么也不想干。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朋友,经常相约去打高尔夫。爸爸的球技别提有多臭了。”

亨得利笑了。“我知道。你自己不想试试?”

小杰克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起誓了。罗比叔叔真是不错。老天,爸爸真的非常怀念他。茜茜阿姨倒还常来家里。她和妈妈一起弹钢琴。”

“真让人难过。”

“那个红脖子种族主义混蛋,”小伙子说。“抱歉。罗比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被谋杀的人。”让人吃惊的是凶手还活着,在追捕的时候,特工处的人马比密西西比州警察局慢了半拍,几个人已经按住了那个杂种,他们无法开枪,所以他活着进了监狱。抓到凶手至少证明了谋杀不是什么政治阴谋。那个六十七岁的家伙曾是三K党成员,他无法容忍瑞安退休后要把他的黑人副总统推上美国总统的位置。对他的审讯、定罪、宣判,都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整个行刺过程电视录像上都有,离凶手两码远还有六个目击证人。国会大厦的星条旗为罗比·杰克逊下了半旗。“Sic volvere Parcas,”杰克说。

“什么意思?”

“人皆有命,参议员先生。有人纺线,有人量线,还有人剪线。‘命运无常,’罗马谚语这么说。我从未见爸爸那样悲痛欲绝。妈妈倒还能忍住伤心。我猜想做医生的对于死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爸爸——哦,他真想亲手把那个家伙揍扁。太不幸了。”摄影记者拍到了总统在海军军官学校礼堂举行的葬礼上拭泪的镜头。Sic volvere Parcas。“那么,参议员先生,我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这并没有让亨得利觉得突然,他早就预见到这个问题了。即便如此,这并非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你父亲怎么看?”

“谁说他非得知道?你有六个下属公司来掩盖你的贸易活动。”要调查出这些不是那么容易,可杰克知道该怎么打探。

“不是‘掩盖’,”亨得利纠正道。“‘伪装’,兴许可以这么说,但不是‘掩盖’。”

“明白了。我对你说过,我和特工相处过很久。”

“你学了不少。”

“我有几个相当不错的师傅。”

埃德和玛丽·帕特·弗雷,约翰·克拉克,丹·默雷,还有他父亲。见鬼,他有几个相当不错的师傅,亨得利寻思。

“你认为你在这里能做什么呢?”

“先生,我很聪明,但还不是太聪明,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这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想为国效力,”杰克平静地说。“我希望能协助做一些需要做的事情。我不要报酬。我有信托基金,是爸爸和外公创建的——我是说乔·穆勒,我妈的爸爸。哎,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去拿个法律学位,最后像爱德华·基尔提一样,靠自己的努力向白宫进军,但我爸爸不是国王,我也不是王子。我要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前程是怎么样的。”

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爸爸不会知道这些,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知道。”

“是吗?他可是有不少秘密瞒着我。”杰克想这也太可笑了。“报复为的是公平竞赛,对不对?”

“我会仔细考虑的。你有电子邮件地址吗?”

“有的,先生。”杰克递上名片。

“给我几天的时间。”

“好,先生。谢谢你让我进来见你。”他站在那里,同亨得利握了握手,便离开了。

这孩子匆匆忙忙地就长大了,亨得利想。也许搞特工有助人成长——要么就是有害,这取决于你是哪种人。但这个孩子家世好,其母亲父亲家都好;而且他显然非常聪明。他充满好奇,是搞情报工作的料。

何况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惟有情报是永远不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