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 1566—1573年(第24/70页)

“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密谋对付伊丽莎白女王,”玛格丽得说个清楚,“她由主教傅油,是正统的君主。上主智慧无穷,选中一个异教徒继承王位,我虽然心中疑惑,但没有资格违抗他的选择。”

内德躺着没动,只拿眼睛望着她,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他碰了碰她的手臂。

玛格丽凝视着这张和善聪慧的脸庞。他目光中透出强烈的渴盼,叫她心碎。她知道,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如此深爱自己。那一瞬间,她觉得唯一的罪孽就是拒绝他这份真心。她垂下头,吻在他唇上,接着合上眼睛,全心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浑身暖融融的。上一次拥吻之后,她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经过这些年的苦等,吻只有更甜蜜。她裹住他的下唇,用舌尖轻舔他的上唇,舌头探进他嘴里。和内德在一起,她永不餍足。

内德按着她双肩,让她伏倒,整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玛格丽隔着衬裙,感觉到他身下雄壮起来。她生怕弄疼了他,想侧身躺下,但内德紧紧搂着她。她放下心,享受这种亲密无间,感觉两个人好似要融为一体。世上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的两副身体。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贪心起来:和内德在一起,她总是贪得无厌。她跪坐在内德膝上,解开他马裤裆部,露出玉茎。她凝神细看,轻轻抚摸。那物颜色粉白、微微翘曲,斜斜立着,下端生着一丛赤褐色的卷曲毛发。她俯身吻了一吻,随即听见他愉悦的呻吟,又见尖儿流出一滴玉露。她不能自已,张口吮吸。

她欲火难耐,骑在他胯间,撑开裙子,盖住他腹股,接着身子缓缓下沉,引他进入体内。她身下湿滑无比,内德长驱直入。她弯下腰,亲吻着他。两个人身体轻晃,许久许久;她盼着这样天长地久。

接着,是他贪心起来,不及抽出阳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岔开双腿,曲起膝盖,让他进得再深,将自己填满。她感觉到他再也禁持不住,望着他的眼睛说:“是你,内德,是你。”紧接着,他猛地一颤,一股暖流喷出,叫她欲仙欲死。她满心欢喜,这些年来,她第一次打心底里欢喜。

罗洛·菲茨杰拉德宁死也不肯改变信仰。他心里容不得妥协。天主教会无可置疑,其余宗派一律混淆是非。这根本一目了然,主不会宽宥视而不见之徒。灵魂握在手中,好比一颗珍珠,倘若遗失在海中,救赎就无望了。

伊丽莎白·都铎篡权夺位竟有十二年之久,真是难以置信。在她的统治下,百姓享受一定的信仰自由,所谓的宗教和解 [9] 竟然一直无人撼动,着实叫人诧异。天主教徒众伯爵起义功亏一篑,而她佯装要嫁给虔诚的天主教徒,令欧洲各国君主举棋不定。总而言之,罗洛灰心丧气,简直怀疑主打盹去了——这可是亵渎之言。

1570年5月,情况有了转机。不只是对罗洛而言,而是涉及全英格兰的子民。

接到消息的时候,罗洛正在修院门、用早饭,玛格丽也在。简夫人卧病,玛格丽回王桥来照顾母亲,住了好一段日子。眼下母亲身体见好,这天也下床来用饭,但玛格丽并不急着回夫家。正吃着,就见侍女佩吉带了封信进来给罗洛,说是伦敦来的。很大一张信纸,沉甸甸的,四边折向中间,用红漆封了,印着菲茨杰拉德的印章。罗洛认出是戴维·米勒的笔迹;戴维替他打理伦敦方面的生意。

戴维平常来信无非是报告羊毛价格,这一封却不同。教宗颁布了一份通谕,即“教宗诏书”。不消说,英格兰不会公布诏书内容,罗洛只是略有耳闻,不过据戴维信中说,有人胆大包天,把诏书贴到了伦敦主教府大门上,如今人尽皆知。戴维约略叙述了诏书内容,罗洛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教宗庇护五世将伊丽莎白女王逐出教会。

“这是喜讯!”罗洛嚷道,“教宗称伊丽莎白为‘伪冒英格兰女王、姑息养奸’。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伊丽莎白定然怒不可遏,”玛格丽接口,“不晓得内德·威拉德知不知道。”

简夫人沉着脸说:“内德·威拉德无所不知。”

“还有更妙的呢,”罗洛兴高采烈,“英国子民不必再效忠伊丽莎白,誓言一律作废。”

玛格丽皱着眉头说:“你大可不必高兴。要有麻烦了。”

“这是事实!伊丽莎白信奉异端,篡权夺位,谁也不必服从她。”

简夫人说:“罗洛,你妹妹说得对,这可未必是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