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能: 我与中国科学院(1956—1977)(第8/10页)
熊:二局还有哪些人?
宋:二局的人不多,可以算出来的。一般工作人员,生物学方面,除我之外,还有李佩珊(她原来在中宣部科学处,“阎王店”被砸烂后在那儿参加运动,成立二局时才到科学院来)、翁延年和佟凤勤。就我们四个。联系地学的大概只有三人,其中杨森联系地质、地理类研究所,胡寿永联系古生物类所,韩修文联系海洋类所。除我们这两组人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一两个人,其中一个原来是天文台的造反派,管收发等日常的后勤杂事。
熊:你们四个管生物的是怎么分工的?
宋:李佩珊、翁延年联系动物、生理生化方面的工作;我仍联系植物方面的工作;佟凤勤联系遗传、土壤方面的工作。情况大致如此。
熊:局内分没分处?
宋:曾经酝酿过,可没有分成。董效舒一度想分处,曾征求我的意见。我不置可否,说:“这种事情由领导决定,我没有什么意见。”
不久之后,大概因为业务工作不断增多,二局又被分为两个局——一局负责生物,二局负责地学,由老过和董效舒分别执掌。记不清是刚开始分两个局还是过了些时间,一局又添了宋政为负责人。我和李佩珊等四人去了一局。
熊:成立一局后,管生物的工作人员有无变化?
宋:开始时还是我们四个。因为大部分研究所被划给地方或国防部门,那个时候科学院直接管辖的研究所非常少,在我的印象里,生物口似乎只剩了上海生化所直属科学院领导。拿北京地区来说,科学院原有的七八个生物方面的研究所,都被划归北京市、科学院双层领导,以地方为主。北京天文台、古脊椎动物所当时也归科学院。为什么科学院还留这几个所呢?大概是因为总理批示要重视基本理论后,科学院组织一些人讨论,认为生命起源、基本粒子等三大基本理论应该着重抓一抓。
因为科学院只剩了几个研究所,我们当时工作是比较轻松的。除生化所外,其他所也有人到局里来找我们,讲他们希望回归科学院的心愿,并要求对它们科研工作的方向等提供意见。我当时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有不少所也没有分工归我联系,如果知道,就提一点参考意见。
“三志”会议、植被会议、环保会议
宋:1973年到1975年春,我记得比较清楚的业务工作,主要是两个会议。
第一个为1973年春天(2月19日—3月7日)的“三志”(中国植物志、动物志、孢子植物志)编撰会议。这是一个由中国科学院主持召开的全国性会议,在广州羊城宾馆举行。会议的目的是恢复、推动“三志”的编写工作。记得成立了一个由老过和一些单位著名科学家组成的会议领导小组。老过当时身体不好,不但让我编会议简报,还让我拟会议纪要。简报我记得出得不多,只三四期,我一个人难以干下,就一个志找一个人帮忙。我记得从植物所、动物所请人帮忙还比较顺利,从微生物所请郑儒永时,她不愿意干,我跟她商量了几次才勉强接受。
第二个为植被会议(植物生态学与地植物学方面的会议),(1973年10月29日—11月10日)在昆明的翠湖宾馆开的,也带有全国性,因为科学院当时没有几个直属的研究所了。我记不清为什么开这个会了,大概还是为了恢复这方面的业务,同时也明确一下相关工作的方向、任务。我的任务是做记录、写纪要。院档案处应该存有这两个会议的材料。
熊:是不是与环境问题有关?
宋:我们当时还未开展环境保护工作。但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美国作家卡逊的《寂静的春天》出版后,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周总理发现环境保护问题很重要,大概也是在1973年的时候,召集各个部门负责人,开了一个部署治理“三废”(废水、废渣、废气)的会议,要求各有关部门重视开展这方面的工作。科学院当时由老过抓这项工作。他集中精力开了这个会议,组织属于科学院的和原来属于科学院的有关的研究所(植物所、地质所等)开会。会后各个所就分别进行工作,好像还选择了北京附近的一条河流组织几个所联合进行调查——主要调查水污染的情况,还有造成河水污染的周围的工厂等。这次会议是我国开展环境保护工作的开端。
整顿科学院
宋:1975年5月左右,突然有人通知我,让我去帮新领导工作。当时催得很急,两天之后我就把原工作移交了。当时和我一道被调去的人还有韦方安(张劲夫以前的秘书,“文革”后曾当院办公厅副主任)和人事局一位姓杨的同志(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过了没多久,李昌和王光伟就到科学院上班了。来后一两天,李昌召集我们几个工作人员开会,告诉我们,中央派了他们和胡耀邦来科学院工作,看看科学院怎么搞。他还讲了一些意见,可我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