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常遇春主军的北伐之路(第5/9页)

一、绝不能被进犯敌军围困于城内,全宁城不过是大军供给的牢固支点,当然,作为主帅安全的后方指挥所亦可;

二、虽然胜负的关键在于能否有效阻击敌军步骑主力渡河攻城,但由于地势原因,没有必要强行阻击敌军渡河,在适应骑兵隐蔽以及突击作战的地带,让给对手一块狭窄的地区,等敌军立足未稳给予突然打击,敌军就会连逃路都没有!

自然,若能把握战机击敌于半渡那就再好不过,只是这种战机极难寻觅,谁能准确判断敌军渡河地点与时间?

所以,也速迅速决定了全宁保卫战的最佳部署:将主力铁骑隐藏于涂河与落马河的交汇处西北十里左右地带潜伏待机,不管敌军从哪个方向渡河来犯,大军都会以狼群扑击群羊的姿态出现在敌军面前!

那时,渡过河的敌军将处于进退无路之待宰状态,没有渡河的敌军只能望激流而兴叹!至于常遇春可能犹豫徘徊于对岸某地?那正是也速希望看到的局面:自己背后有全宁城支撑坚持,常遇春指望什么?他那些数量不明的庞大部队能携带多少辎重?

对峙的结果唯有一条,那就是常遇春军粮耗尽灰溜溜走人,到时候还能让你走得利索吗?一路追杀,缴获无数,甚至……也速丞相好似看到了那十有八九会出现的一刻!

最令人可气而又遗憾的是辽阳方面,那手握重兵作壁上观的纳哈出!若这时率二十万大军出现在常遇春背后,还用得着本相爷费这种心思么?

不光是劳心,还要劳力,甚至赌命!这次也速豁上了,遵照帅不离军的原则,也速破天荒没有将自己的中军大帐设在全宁城内,决心与将士共命运!当然,也速其实还在盘算着棋局的下一步……那就是也速几天来一直在地图上死盯的一个圆点:大兴州。

为大将者,当预见到战局任何可能出现的变化,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倘若明军强悍……强悍到无法聚歼的地步,那时自己应该如何处置?

当然不能退守全宁城,如此将会被堵在老窝,到那时岂不是处在了什么……南蛮的哪个成语来着?对,坐井观天!或者是瓮中捉……算了,不想了,反正到时不管胜负都要转兵于大兴州,困守于全宁总不是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常遇春兵进上都把皇帝给捉去吧?

也速丞相有一个绝大优点,做任何事情从不婆婆妈妈,计定则速行,当机则立断,于是,大军被迅速布置到位,也速本人扎营于旷野之荒,设大帐于沙丘之间,当然,会有无数探骑将明军动向源源不断送到大帐之中。

“报……常遇春离此不足百里!”

“报……明军已经在落马河对岸扎营!”

“报……敌军正在四处伐树,准备扎结木筏!”

“报……”

也速丞相越来越放心了:看来常遇春还是从最捷近驿道来犯全宁,且遇水不敢擅渡,而且也速现在也能大体断定:扎营于落马河对岸的不过是常遇春的先头部队,少量骑兵而已,伐树扎伐固然是准备渡河,但主要还是在等待后面的主力步兵。

如此,下面的战局可以预期也!无非两种:等步兵主力到达后来个以多为胜,强渡落马河;再就是隔岸相峙,等待夏季过后的枯水季节。

不管出现哪种战势,都在也速的预计之中!也速丞相现在可以基本确定:全宁保卫战,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兴许连个像样的大战都不会出现,闲暇猎兔于沙丘之间即可将明军“熬”败,汉人的兵家老祖一个姓孙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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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特意下旨让李文忠与常遇春搭档可以说是真正的慧眼识人,这两人一主一副为将,可谓绿叶配红花,相得益彰!

只是顺序有些颠倒而无奈:常遇春大致可以说七分勇搭配三分智;李文忠则可以说正好反过来,相比之下,那李文忠倒更多些徐达之风,好似更为适合做主将;而常遇春最乐意的却是身临前敌,做前锋,去冲锋陷阵!而且,那时常遇春的战场应变能力将会得到更为淋漓尽致的发挥。

但是,战场资历在那儿明摆着,常遇春在整个大明军中有着“徐常并称”的荣耀,而且战绩也明摆着:常遇春自从军以来,还从未有过失败的战例,是真正的百战百胜之将,或许常遇春内心深处正在隐隐叹息:天下之大,为何求一败而不可得?

这才是金庸武侠小说中描绘的真正“独孤求败”!

能与真正的对手在沙场决一雌雄当然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这种机遇大多可遇不可求,常遇春也是如此,老天并没有把实力相当的对手安排给这位“常十万”。

本来,去年的太原大战有过这种可能,但那时的军中主帅是徐达,就算是对决也只能是徐达与王保保之间的一次较量,更何况那次王保保表现极差,这使常遇春大有“看景不如听景”之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