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因弗内斯,1945 第二章 巨石矗立(第9/10页)

终于,他心满意足地说:“是挪威语,这些字的字源是古挪威语,我几乎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不过,她们跳的舞……”他摇着头思索着。

“不……这舞蹈的年代更久远,这不是维京人的圈舞。”他挑剔地扬起眉来,好像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是她们双线移动的图样,嗯……就像……有些毕克族的陶器上有类似的图样,不过这个嘛……嗯……”

弗兰克陷入学者式的沉思状态,不时喃喃自语,最后在山脚意外地被什么东西绊倒时才清醒过来。当他崴了脚、从只剩最后几步的小径狼狈滚下时,还挥着手大叫,最后跌落在一丛牛欧芹里。

我急忙随他跑下小径,不过当我到达时,发现他已经在摇晃的草茎间坐起来。

“你还好吗?”虽然我看他没事,但还是问问。

“我想是吧。”他头昏眼花地抬起手,把垂散的黑发往后捋顺,“我踢到什么了?”

我拾起游客丢下的沙丁鱼罐头。“就是这个。文明的丑恶证据之一。”

“呃。”他从我手上取过罐头,朝罐内瞥了一眼,接着往肩后一扔,“可惜罐头是空的。走了这么多路,我都饿了。这么晚了,我们回去看看贝尔德太太那儿有什么早餐可以吃吧?”

我为他顺了顺犹然垂下的发丝:“好啊。但我们或许可以晚点再吃……”我们视线相遇。

“啊。”弗兰克变了语调,他的手缓缓从我臂膀滑向颈侧,拇指轻柔搔拨着我的耳垂,“所以我们也许可以……”

“如果你不太饿的话。”我说。弗兰克伸出另一只手在我背后游移,他摊开手掌,轻轻将我朝他拉近,手指逐渐往下探索。他双唇微张,轻柔吐着气,埋入我连身裙的领口。他口鼻吐纳的温热气氲弹搔着我的乳尖。

弗兰克小心翼翼地让我在草地上躺下,牛欧芹如毛羽般的花朵像是绕着他的头浮飘着。他倾过身子,轻吻着我,边吻边解开我连身裙的扣子。他一次松开一颗,逗弄,停顿,然后手伸入衣内,戏玩我隆胀的乳尖。最后,他褪下我的衣物,让我上半身全然敞现。

“噢。”弗兰克的语气又变了,嗓音沙哑地说,“就像白色的天鹅绒……”这时他头上的发丝又垂了下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拨回。

他以拇指完美地一拨,弹开我胸衣的钩扣,倾身向前,熟练地向我的双乳致意。接着,他直起身子,两手罩住我的双乳,手掌缓缓向下滑,在两座隆起的小丘间交会。他没有就此停住,反而轻柔地往外滑出,沿着我胸廓的线条游走,滑向后背。他的手再度往上,绕了一圈又向下滑动,直到我呻吟出声,向他迎去。他的唇沉落在我的唇上,手压抵着我,直到彼此的腰臀紧紧贴合。他倾过头来,轻柔地沿着我的耳缘细细咬啮。

在我背后爱抚的那只手越滑越低、越滑越低,却突然讶异地停住。他察觉到了。弗兰克抬起头低望着我,露齿而笑。

他模仿镇上警察的腔调问道:“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该说,怎么没有那回事?”

我拘谨地答道:“我只是事先预备嘛。护士都被教导要准备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弗兰克的手溜入我的裙底,沿着大腿向上滑移至我两腿间那柔软、无设防的温热之处。

他低声说:“说真的,克莱尔。你真是我见过最最最实际的人了。”

***

当天晚上,我腿上摊着一本大书,坐在客厅的椅子里,弗兰克出现在我背后。

他问:“你在做什么?”双手温柔地搁在我肩上。

我把手指插在纸页间,好记住自己读到的地方:“在查那天看到的植物,就是我在巨石圈看到的那株。你看……”我快速地翻着书,“那植物可能是桔梗科或龙胆科,也有可能是花葱科。我想,紫草科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勿忘我那一类,不过,也可能是白头翁草类植物的变种。”我指了指书上一张白头翁的全彩插图,“我想,那绝对不会是龙胆科的植物,因为它的花瓣没那么圆。不过……”

“既然这样,何不再回去采集呢?克鲁克先生也许会把他的老爷车借给你,或者……有个更好的主意。你向贝尔德太太借车,这比较安全。从路边到山脚下只走一小段路而已。”他建议。

“接着,还要直直往上爬上大概一千码吧。倒是你,怎么会对那株植物感兴趣了?”我说,并转过身子抬头看着弗兰克。客厅的灯光以纤细的金边勾勒出他的头形,好像中世纪的圣人雕像。

“我在乎的不是植物,不过要是你真上去那儿的话,希望你在石柱圈外缘快速瞄一眼。”

“好吧。要看什么呢?”我体贴地问道。

弗兰克说:“看看有没有火的痕迹。在我读的所有关于五朔节的资料中,总会提到仪式中的火,但我们今早看到的那群女人却完全没有用到火。我猜想,会不会她们前一晚就先起火,隔天再回来跳舞。虽然从历史惯例来看,牧牛人才应该是点火的人。”他又补上一句:“石圈内没有燃烧过的迹象,不过我们还没检查圈外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