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正义(第9/12页)

齐王也成为了一具丧尸,他神色木然,双目黯淡,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金樽美、纵琴而歌了,这都是我的错。他死了,我也决不能背负着良心的谴责苟活下去。但我会把新写的这篇笔记藏起来,并且留下我和公孙蠹约定好的记号,以便日后他能找到,获知齐王死亡的真相。而公孙蠹手里的我所有的笔记,也一定能帮助他查探出那些独眼怪物们的真正面目,让我和齐王的牺牲变得有价值。我相信尸舞者们一定会驱赶着丧尸去制造某些骇人听闻的事件,但请公孙先生或者其他读到这份笔记的人相信:齐王是无辜的。

不能再多写了,丧尸已经来到了门口。

云灭给云湛的信

臭小子:

你要打听的那个龙斯跃,我的确曾和他交过手,他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但后来我放走了他,因为他向我亮出了他随身的一个物件:一枚天驱指环。

此事详情如下:二十一年前我还呆在云家的时候,这个姓龙的以行商的身份,跟随着几名在外常年经商的云氏成员回到宁南,要在云家暂住几天。云家是宁州最大的商业组织,招待几个生意伙伴原本天经地义,所以并没有人特别在意他。不过此人很擅长讨人欢喜,很快就和云宅里不少年轻人混得很熟。

大约住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和一些年轻人一起在房间里喝酒,连他在内总计有十二人。那一天碰巧客院里只有他一个客人居住,加上仆人们很害怕喝多了酒的年轻人撒疯打人——下人们被打了算白打——上好酒菜后就很快离开,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顿酒的前后经过。人们所能知道的是,他们喝了一整夜,但到天明时,只有他一个人离开,其他十一人踪影不见。

一个仆人很好奇,进房去一看吓得半死。那十一个年轻人不见了,化为了散落一地的断肢残片,现场血肉横飞,让后来收尸的人伤透了脑筋。而那十一个人的肢体最终也没能分清楚,只好草草合葬在一起。

龙斯跃自然成了最重要的嫌疑人,云家当即派了一批人去追他,结果这批人全都被击败。族长云栋影只能央求我出马,我花了六天,追上了他,把他打倒了。

(风笑颜读到这一段时悠悠神往:“看看,这叫什么气势?‘我追上了他,把他打倒了’,真正的高手才能说出这种轻描淡写的话,不像你,打翻一个小地痞都说不定要找说书的写段唱词表表功。”

云湛的表情好似被小地痞揍了一顿:“首先,我一向谦虚而低调,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其次,我叔叔说话口气就是这样,总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好像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打败什么敌人都是理所应当,没准当时他其实也被揍得遍体鳞伤呢。”)

我逼问他这起血案的详细经过,并警告他我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各种酷刑,直到他开口为止。这时候他忽然说,他知道我和天驱有来往,而他也是天驱中的一员,这一次的事件,其实是为了阻止一场灾难。我验看了他的指环,的确是真货。

他用天驱的规矩封住了我的嘴,让我不能打探过分具体的细节,但还是被迫告诉了我部分真相。他一直在追踪着一个神秘的秘术师组织,据说这个组织在制造一些邪恶的法器,可能造成很大危害。这个组织中有一个成员就是云氏子弟,所以他追着这条线索来到了云家,没想到那个人识破了他的身份,在那一晚上抢先下手,试图利用法器的力量诛杀他。幸好他反应及时,没有被害,但剩下的残局无法向云家解释,所以只能逃离了。

他还让我看了一封密信的一部分,那上面的确是天驱宗主的指令,命令他在调查完云家后,去往雁都,和另一名天驱会合。信末的花押我一眼就能辨别出来是真的,旁人伪造不来。所以我最终放过了他。

不久之后我听到消息,风家也发生了类似的惨剧,我猜测和龙斯跃有关。但事不关己,我也没有费心去打听。

我所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你师母嘱咐我捎上她的问候,但那些问候的词句千篇一律,你随便找个办喜事的铺子就能听个够,我就不多写了。把自己的小命看紧点,丢了要找回来可不容易。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