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兄弟帮(第4/4页)
我们只抓到过一条大到能卖钱的鱼。我常常想起那一天。所罗门钓上来的这条鱼比我们以前在奥米-阿拉河里见到过的所有鱼都大。伊肯纳和他一起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半个多小时后就回到了河边,挣了十五奈拉。我们兄弟几个分到六奈拉,回家时兴高采烈。从那以后,我们越发热衷钓鱼,夜深了还不肯睡,忙着讨论钓鱼的事。
我们兴致勃勃地钓鱼,就好像每天都有忠实的观众聚集在河边看我们,为我们喝彩。河水散发出水藻的气味,飞虫每到晚上就在河岸附近成团盘旋。河岸另一头,虬结的树枝探入水中,令人恶心的藻类和树叶滞留不去,像地图上几个陷入困境的国家。这些我们都不在乎。我们每天都带着生锈的罐子、死昆虫、蠕动的蚯蚓,穿着破破烂烂的旧衣裳去钓鱼,因为钓鱼虽然有难度,收获也不多,但实在让人快活。
如今,回顾过去——身为人父的我比以前更爱回顾过去了——我意识到,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世界就是在某次河边之行时发生了改变。因为在那儿,在我们组成钓鱼兄弟帮的那条河边,时间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