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第二章 假疯魔,孙膑毁兵书(第11/20页)
这日也是如此,瑞莲刚一张口,小白起就满口应下,二人商定两日后返回。
这边也是母子天性,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见面就搂作一团。亲热一时,小白起推开绮漪,急不可待地拿出庞涓特别为他定制的红缨枪道:“娘,看孩儿舞给你看!”
白起走至空场,将一杆小枪舞得有招有式,呼呼风响。
转眼两日将过,白起早早起床,走至场中练过一阵枪法,即向绮漪辞别,说要去义父家。绮漪舍不得,不欲他去。白起跪下,三拜后说道:“娘,好男儿自当言而有信,孩儿既已答应义母,自当前去履约,否则就是失信。待孩儿前去拜过义母,向她禀明娘亲思子之心,然后辞别义母,再回来陪娘如何?”
听到白起说出此话,绮漪暗吃一惊,点头赞许。看到儿子小小年纪已这般懂事,白虎心中一动,对白起道:“起儿,来,随为父前去一处地方。”
白起点点头,跟在父亲后面,径直来到宗祠。父子二人跪在列祖列宗灵前,拜过几拜,白虎指向白圭的灵位:“起儿,你可知这一灵位是谁?”
“回禀父亲,是先祖父。”
“给先祖父叩头。”
白起面对白圭灵位连拜数拜,抬头望着白虎。
白虎凝视儿子,犹豫许久,似是下定决心,神色庄严地问道:“起儿,回答为父,你姓啥名谁?”
白起又惊又疑:“回禀父亲,儿子姓白名起。”
“此名从何而来?”
白起指着白圭的灵位:“是先祖父为儿子起的。”
“先祖父为何取此‘起’字?”
“起者,开始走也;起者,自己走也!”白起背诵起母亲自幼教给他的句子。
“很好。”白虎拍拍他的小脑袋,“你再回答为父,今年几岁了?”
白起越发怔愣:“回禀父亲,白起年方七岁。”
白虎重重点头:“起儿,你年已七岁,该做大事了。”
听到父亲要他做大事,白起激动异常:“回禀父亲,白起年已七岁,能做大事了,父亲但有吩咐,起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白虎表情越发严肃,“为父托你去做一件大事。”从袖中摸出一只锦囊,“你到义父家中,设法见到孙伯父,将此物转呈于他。”
白起望着锦囊:“请问父亲,此是何物?”
“这是大人的紧要之物,你呈与孙伯父时,万不可使他人知晓!”
“也不告诉义父?”
“是的。”白虎郑重点头,“不只是你义父,即使你的娘亲,也不可告诉。还有,自今而后,你须记住为父之言,对此事守口如瓶,任他何人,任他说什么,哪怕是把刀枪架在脖子上,你都不可泄露半点!”
白起思考一会儿,郑重接过锦囊,跪地叩道:“父亲放心,白起已经七岁了!”
白虎拍拍儿子的头:“好儿子,为父信任你!”
白起将锦囊贴身藏起,与老家宰一道前往武安君府。瑞莲早已候在门外,一见他来,自是一番亲热。白起花费一个上午陪伴义母,及至后晌,瑞莲累了,自去房中歇息,白起就到后花园里玩耍,寻机转入孙膑小院。
白起一蹦一跳地跑进院中时,孙膑伏在榻上,正在一笔一画书写。
白起走在榻前,跪地叩道:“白起叩见义父。”
孙膑放下笔,慈爱地笑道:“起儿,快快请起。”
白起再次叩道:“白起谢义父。”
孙膑拍拍他的脑袋:“起儿,这几日不见你来,义父还在念你呢!”
“回禀义父,娘亲思念小起,要孩儿回家几日,今日方来。”
“好好好,你来就好!再过几日,待义父伤势好了,就到院子外面陪你玩去。”
“谢义父。”白起把眼睛瞄向婢女手中的干墨,望着她笑道,“姐姐,你教小起研墨,好吗?”
婢女惊道:“少爷,使不得呀!研墨是下人做的,少爷是贵体,做不得!”
白起缠住闹她:“姐姐,你就教教我吧,我要为义父研墨!”
婢女无奈,只得望向孙膑。
孙膑笑道:“姑娘,你就让他研吧,这孩子灵透呢。”
婢女犹豫一下,将手中干墨交予白起。白起兴奋地接过干墨,一本正经地研磨。孙膑见他研得有模有样,高兴地赞道:“小起儿,你研得真好。”
白起抬头笑道:“谢义父夸奖。”转又对婢女,“姐姐,你给我做只柳哨好吗?”
婢女为难道:“如何去做柳哨?”
“这个容易,”白起笑道,“你到池边折一条柳枝回来,我教姐姐如何做柳哨。”
婢女笑道:“这敢情好。”说罢走出屋子。
听她走远,白起察知院中并无他人,赶忙跪下,从最里层衣服里摸出锦囊,双手递予孙膑:“家父要白起将此锦囊亲手呈予义父,不可使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