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4页)

格:所有.

苏:那么,关于哲学家我们不也可以这么说吗?哲学家是智慧的爱好者,他不是只爱智慧的一部分,而是爱它的一切.

格:是的,他是爱全部.

苏:那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尤其是他如果还年轻,还不能判断什么有益,什么无益,我们便不会说他是一个爱学习的人,或一个爱智的人.正象一个事实上不饿因而不想吃东西的人,我们不会说他有好胃口,说他是一个爱好食者相同.

格:十分对.

苏:有人如果对任何一门学问都想涉猎一下,不知厌足......这种人我们可以正确地称他为爱智者或哲学家吗?

格:好奇如果能算是爱智的话,那么你会发现许多荒谬的人物都可以叫做哲学家了.一切爱看的人都酷爱学习,所以也必定被包括在内,还有那些永远爱听的人也不在少数,也包括在内.......这种人老是看不到他们参加任何认真的辩论,认真的研究;但是,仿佛他们已把耳朵租出去听合唱了似地,一到酒神节,他们四处跑,不管城里乡下,只要有合唱,他们总是必到.我们要不要称这些人以及有相似爱好的人,还有那些十分次要的艺术的爱好者为哲学家呢?

苏:决不要.他们仅是有些象哲学家罢了.

格:那么,哪些是真正的哲学家呢?

苏:是眼睛盯着真理的那些人.

格:这话十分对,不过你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苏:同别人讲很难说得明白,但是和你讲,你会同意我下述论点的,我想.

格:什么论点呢?

苏:美和丑是对立的,它们是二.

格:哦,显然是.

苏:它们既是二,但各自则为一.

格:是的.

苏:我们可同样说其他相反的东西,正义与非正义,善与恶,以及其它类似的理念.这个说法作如下表述也能成立:它们就本身而言,各自为一,但由于它们同行动及物体相结合,它们彼此相互结合又显得无处不是多.

格:你说得很对.

苏:那么,我这儿一定要划一条线把两种人分开来.在那一边是你说过的艺术迷.看戏迷.爱干实务的人;在这一边是我们所讨论的这种人.只有这边的这些人才配得上叫做哲学家.

格:你说的这是啥意思?

苏:一种人是声色的爱好者,喜欢美的色彩.美的声调.美的形状以及所有由此而组成的艺术作品.但他们的思想不能认识并喜爱美本身.

格:正是这样.

苏:另一种人能够理解美本身,就美本身领会到美本身,这种人不是很少的吗?

格:是很少,十分少.

苏:那么,一个人可以认识许多美的东西,但不能认识美本身,别人引导他去认识美本身,他还总是跟不上......你认为这种人的一生是如在梦中呢还是清醒的呢?请你想想看,不论一个人是睡着还是醒着,他把相似的东西当成了事物本身,他还不相当于在梦中吗?

格:当然我想要说,他的一生如在梦中.

苏:好,再说相反的一种人,这种人认识美本身,可以分别为美本身和包括美本身在内的许多具体的东西,又不把美本身与含有美的很多个别东西,彼此混淆.这个人的一生,依你看来,是清醒的呢,还是在梦里呢?

格:我说他是完全清醒的.

苏:那么,我们能说有这种认识的这种人的心智具有"知识",而前一种人,因为只能有那样的"意见",所以我们说他们的心智有的只是意见而已,这么说不对吗?

格:当然是对的.

苏:假如那个象我们所说的,只有意见,没有知识的人,大发脾气,不服我们的说法,说我们是在欺骗他,那么,我们要否好言相慰,然后婉转地叫他知道,他的心智是不太正常的呢?

格:我们应当婉转地让他知道这一点.

苏:那么让我们想一想对他该说些什么话吧.我们要否这么说:他们有知识,我们非但不妒忌,反而十分高兴.然后再问他肯不肯答复下面这个问题:"一个有知识的人,总是明白一点点的呢还是一无所知的呢?"你来替他答复一下看.

格:我将做这么答复......"这个人总是知道一点点的".

苏:这个"一点点"是"有"还是"无"呢?

格:"一点点"是"无","有"怎么可以知呢?

苏:因此,即便从一切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我们都完全可以断言,完全有的东西是完全可知的;完全不会有的东西是完全不可知的.

格:是的,完全可以这么断言.

苏:好,假如有这样一种东西,它既是有又是无,那么这类东西能够是介于全然有与全然无之间的吗?

格:能够是的.

苏:那么,知识既然与有相关,而无知必然和无相关,因此,我们必须要找出和无知与知识之间的状况相对应的东西来,假如有这种东西的话.

格:对的.

苏:不是有一种东西我们称做"意见"的吗?

格:有的.

苏:它与知识是同一种能力呢还是另外一种能力呢?

格:是另外一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