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证据(第6/7页)
“当然。”她回答着,然后站起身,第一次露出微笑。
“诺玛,你微笑的时候真迷人,虽然有些邪恶。”
她微笑着向我走来,而我则掉转枪口,扣动扳机——我向她开了三枪。诺玛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打中一样,踉跄着向后退去。
她刚一倒在地上,我立刻就把枪口对准了泰森。他吓得眼睛瞪圆了,像一只落水的小狗,全身都在发抖。
“泰森,”我说,“好好看看她。你不想像她一样死吧?”
他飞快地低下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此时的泰森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表示他不想死。
我说:“泰森,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你马上就会和她一样。”
“什么事都可以,”他呜咽着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正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是诺玛,你只是他的工具,”我安慰他说,“她其实只是在利用你,对吗?”
“对,”他声音颤抖地说,“她利用我,我……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无法抗拒她。”
“说得对。所以我要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写一张便条,承认你——和诺玛,杀了我父亲。然后你带上这十万元,夹着尾巴赶快从这里离开。如果你被抓住,那你就完了。我会否认你的指控,便条将会证明你的罪行。但至少在那之前,你得到过一次幸存的机会。这样公平吗?”
他使劲点头:“非常公平。”
我带他走到客厅的桌子,让他自己打开抽屉,拿出我父亲的纸笔。我转到桌子的另一边,举枪对着他。枪口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一英寸。
“拿起笔,”我命令他说,“一字一句都照我说的写。”
然后我口述道:
“我不得不惩罚诺玛,因为她逼我杀了鲁道夫·克鲁格。她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控制了我,我无法抵抗。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低语,让我去杀人。现在我不得不终止这个声音——愿上帝保佑我!”
“这个便条好像很怪。”我说,“却也符合眼下的情形。如果你被抓到,你可以说自己精神不正常。现在签上你的名字!”
他一签上名字,我立刻将枪口靠前,顶住他的太阳穴,并按下扳机。
我擦好手枪,把泰森的指纹按在上面。然后,我把一支铅笔插进枪管,挑起手枪,扔到他晃动的右手下。
我拿起手提包,现在那里面除了装着十万元现金,还放进了出让证书和装手枪的盒子。我走出大门,钻进汽车,没有打开车灯,就这么开走了。
此后,我顺利地回到电影院,没有人看到我。散场的时候,我又和斯坦墨茨聊了几分钟,话题就是刚才的两部电影,我还接受了他对我失去父亲的安慰。
最后,我拍了拍多丽的背,笑着离开了。
这些精心设计的用来证明我不在场的办法,全都白费了。
我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怀疑。
几天后,在我还陶醉于胜利的喜悦时,我接到了温斯特罗姆警官的电话。
“你搞错了。”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后背泛起一丝凉意。
“你搜索你父亲的房间时,没有发现最让人不可思议的证据。如果你及时发现的话,陪审团毫不犹豫地就会判他们俩有罪。当然,现在这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我认为你会觉得这非常有趣,克鲁格先生。”
“什么证据,警官先生?”
“克鲁格先生,我不想在电话上跟你说这些,你只有亲眼看到后才会相信。你有时间过来一下吗?”
“当然有,”我马上回答道,虽然警察局是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温斯特罗姆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好像随时要大笑起来。他带我到一间阴森森的审问室,那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头顶上的灯光显得非常刺眼。
桌子上是一个黑色的盒子。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耐心地站在桌子边。屋里还有刑侦科的斯坦伯里警官,我以前也见过他。他们都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温斯特罗姆才慢慢收敛起笑容,开始询问我有关我父亲职业的一些问题。我告诉他,我父亲从剪辑师起家,当过摄影师、导演,最后才成为一位制片人。
突然,他转过脸,大声问道:“你知道你父亲非常嫉妒你继母吗?”
“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
“他花了很多时间和金钱去调查她,是吗?”
“是的。”
他咧嘴笑了,“好,跟你实说吧:在你继母的情夫杀害你父亲时,你父亲拍下了这一过程。”
“什么!”
他笑着点点头:“我们昨天才发现那些隐藏的摄影机,当时我们从客厅的墙上挖下一颗子弹,偶尔发现旁边隐藏得非常巧妙的镜头。然后我们顺藤摸瓜,还找到了其他很多镜头。安装这套设备,你父亲一定下了不少工夫。整个系统是声控的,房间里只要有一定程度的动静,整个系统就会自动启动。而沉默三分钟后,系统又会自动关闭。它们的工作是连续性的,一个摄影机的胶卷用完后,另一个摄影机马上就会开始工作。他在屋子里到处都安装了这样的声控摄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