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证据(第5/7页)
“这房子是不算什么,”我坦诚地说,“可是那还有近乎一英亩的地,放在一起卖就很值钱了。所以你应该给我十万元。”
“应该?”
“对,应该,而且我要的是现金。”事实上,也许我并不需要现金,但我有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要现金?”她有些不安,“这要求很荒唐。”
“你最好马上就去银行,”我说,“明天晚上八点,我就过来拿钱。记着,让泰森带来一份出让证书,我要在上面签字。当然,这样他就可以作为见证人。”
“听着,卡尔,你不能指挥——”
“我可以!别打断我,我还有话要说。告诉泰森,让他再带一份我父亲所有证券的清单,以明天收盘时的价格为准,附上它们的估价。你也要给我一份大厦其他物品的税后清单。”
“不!”她高声叫道,“这些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是在讹诈,我不接受。就算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也不在乎,现在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错了,”我说,“他们确实不能以同一罪名起诉你,但他们却能用另一桩罪行轻松地起诉你。你知道作伪证犯法吗?他们可以以此判你和泰森两年徒刑。我敢跟你打赌,他们很乐于这么做。”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好吧,”她平静地说,“我会照你说的那样做。但别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怕你,那我宁愿进监狱。”
“别担心,诺玛。我要的只是那十万元现金。”
“还有,”她的大脑显然又活跃起来,“我相信,证明那种伪证指控站不住脚,这对麦克斯韦尔·戴维斯来说很容易就能办到。”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说的是这样。两天前,在我离开大厦去布兰特伍德时,我遇见了那个人——麦克斯韦尔·戴维斯。他有事来找诺玛,看到我后,在大厦的台阶上停下来,跟我握手。
“小伙子,不要对我有何不满,”他说,“你要理解,我只是在挣一份钱。”
他身材高大,为人热情洋溢,眼角满是“亲切”的皱纹,操着南方口音,举止也像一个旧式南方贵族。我可没有那么孩子气,我并非多么憎恨他,无疑他把工作做得十分出色。我跟他握了手,并对他说,撇开个人感情,我认为他或许是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一位辩护律师。
诺玛继续说着:“我不想让泰森过来。为了避免一些令人生厌的曝光,我们已经决定这段时间不会见面。”
“这真让人感动,”我说,“可是,我要泰森在场——就这么定了。只要你告诉他嘴巴关严点儿,天黑以后悄悄过来,就不会招惹麻烦了。”
“好吧。”她同意了。
“告诉泰森,如果他不想找麻烦的话,最好准时到这里——一分钟也别迟到!”
我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六点四十五分,我来到一个规模不大的电影院里,在售票间和售票员多丽聊天。我选择这家电影院,是因为我父亲死前几个月他刚好买了这家电影院的股票。因为这个关系我认识这里的工作人员,更重要的是,他们也认识我。
第一个双场电影从七点开始放映。我早就看过这两部电影了,它们一起放映共需三小时五十六分。
在走廊上,我看到了经理比尔·斯坦墨茨正在和一个漂亮姑娘调情。
我走过去跟他聊了大约五分钟,然后走进放映厅,在紧急出口边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售票员偶尔会进来担任领座员,然后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门外。
还差十五分就到八点整,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小部分观众坐在中间的位置,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放映厅里,没有工作人员在走动。
于是我悄悄地从紧急出口溜了出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插进门缝,这样门就不会关上,可以保证我回来时可以顺利从这里进来。
诺玛和鲁斯·泰森正在客厅里等待着。那个男人显然很不安,他时不时紧张地看我一眼,好像我的脸是温度表。
诺玛倒很沉静。我在出让证书上签了字,泰森作为证人也签了字。诺玛递给我一个装满钱的手提包,但我没有费神打开它去数钱。
泰森拿出一份证券清单,诺玛也递给我几张纸,正是我要求的统计单据。我粗略地把这些翻了一下,然后折起来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其实,我只要花点儿时间,就能搞到这些东西,不过我还是让他们俩做一些事情,才不会起疑心,也就不会猜到我真实的目的了。
“现在我要给你们一样东西,可以说是对你们辛苦劳动的报酬。”
我打开放在腿上的盒子,这是我进屋前从汽车行李箱里拿出来的。盒子里,是那把德国手枪。
我托起手枪,对诺玛说:“诺玛,你一定很乐意重新得到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