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况(第8/8页)

探长像拿破仑一样是五短身材,此刻绝望地站立在房间的正中,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厄尔巴岛[4] 。他眼中几乎射出疯狂的光芒。从他那花白小胡子下的口中,像连珠炮似的发出一个个问题。有谁在葬礼之后看见这房子里有什么可疑的行动吗?没有。有谁在葬礼之后到墓地上去过吗?还是那个老答案,异口同声一致咬定说——没有!

探长很不耐烦,手指微微一勾,韦利警官就走了过来。探长此刻火气非常之大。他叫韦利到静悄悄的墓地上去,对教堂司事霍尼韦尔、艾尔德牧师以及教堂里的其他人员挨个儿盘问。问问看,会不会有谁在葬礼后曾经看见墓地上发生过什么有趣的迹象。还要他去向邻居探听,向后院对面的牧师住宅里的仆人探听,并且向后门都通后院的其他四户人家探听。他必须十分确信,凡是看到一个可能探访(特别是夜访)墓地的嫌疑犯的任何人,都没错过。

韦利已经习惯于上司的脾气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就走出了书房。

探长捻了捻小胡子。“埃勒里!”他摆着父亲架子嚷道,“你此刻在搞什么鬼名堂呀?”

他儿子并没立刻回答。也不妨说,他儿子已经发现了极为有趣的事。总之一句话,他儿子没有什么显著的原因——似乎是非常不得体——就用口哨吹起了贝多芬《第五交响乐》的调子,眼望着对墙那个壁凹里小架子上所放着的最普通、最常见的滤壶。


[1] 这是歌德《浮士德》中的一段德文。大意如下:“既要新鲜别致,又要冠冕堂皇——我们究竟应该怎样来演唱啊?”(见该书《舞台上的序幕》一章)。

[2] 法文:够了吧?

[3] 伯顿(Sir Richard Francis Burton,1821-1890),英国探险家及东方文化学者。

[4] 厄尔巴岛(Elba)在意大利半岛以西的地中海。拿破仑在一八一四年被反法联军击败后,被迫退位,流放到厄尔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