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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戴尔也对他咧嘴笑。“噢,好,那就没问题啰,对不对?我们会把东西打包好,等你明天午餐时间来拿。如果不合用,随时可以送回来。”
“还有几样不在菜单上的东西。”欧斯纳德益加不动声色,“或是还没列上去,应该这么说。”“那又是什么,安迪?”
一耸肩。漫长缓慢的一耸肩,警察似的,带着合谋、暗示、令人不安的意味,故作轻松,表现出可怕的权力和庞大的知识优势。
“剥猫皮的方法很多,这个把戏也一样,一个晚上是学不完的。我听到你说‘好’了,或者你学嘉宝32搞神秘?”
很令人诧异,虽然可能只有他自己觉得诧异,潘戴尔竟然还努力搪塞。或许是因为他知道,犹豫未决是他惟一剩下的自由。或许是班尼叔叔再次拉住他的衣袖。也可能他有些模糊的想法,根据囚犯的权利,出卖灵魂的人可以享有一段考虑期。
“安迪,我又不是嘉宝,我是哈瑞。”他说,勇敢地抬起腿,挺起肩,“我怕作了这个改变一生的决定后,你会发现哈瑞·潘戴尔是精于算计的动物。”
已经过了十一点。潘戴尔熄火,把车子停在离房子二十码处,以免吵醒孩子。他用双手打开前门,一手推,一手转钥匙。因为你如果先推,就可以顺利无声地开启门锁,否则会发出像枪响的声音。他进厨房,灌可乐润喉,希望去掉白兰地的味道。然后在玄关脱掉衣服,把衣服放在椅子上,蹑手蹑脚走进卧房。露伊莎把两个窗子都打开,她喜欢这样睡觉。海风从太平洋吹来。拉开床单时,他意外发现她和他一样赤裸着身子,而且还清醒得很,瞪着他。“怎么回事?”他耳语,怕喧闹会吵醒孩子。
她伸长手臂,狂烈地紧紧拥抱他。他发现她的脸已沾满泪水。
“哈瑞,我真的很抱歉,我希望你知道。真的,真的很抱歉。”她吻着他,但是不让他回吻她。“不要原谅我,哈瑞,还不要。你真是一个好人,好丈夫,这么努力打拼。我父亲说得没错,我是个冷血无情、心肠恶毒的臭婆娘,只要脾气一来就说不出半句人话。”
她拥着他的时候,他想着,太晚了,来不及了。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我们原该成为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