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7/8页)
“那个人是我的委托人。你无权——”
“无权?”狄雷尼咆哮。“无权?少来这一套,你这龌龊的讼棍。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前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差点就被吊销律师执照?少来这一套律师与委托人关系有免责权的狗屁了。我现在谈的不是你的委托人,我谈的是你,谈的是妨碍司法,做伪证以及命案的共犯。用这个当开场白你看如何?”
“臆测之词,”赛门吼道。“臆测!你无凭无据。你就这么走进来——”
“我有目击证人,”狄雷尼组长得意洋洋的说道。“一个在麦兰遇害那天上午在他的画室附近看到索尔·杰特曼的目击证人。就是你说他正在这里和你共享全麦面包夹烤牛肉及喝无糖苏打水的那个时间。一个目击证人,律师!想想吧!一个奉公守法的市民,社会的栋梁,由数十帧照片中挑出杰特曼的照片,而且发誓他当时就在现场。再加上有物证来左证。你的友谊值得吗?‘想一想’,老兄!动动你的头脑吧!是时候了。你可以谈条件,这你很清楚。山崩时赶紧避开,赛门先生,就要山崩了。你无力回天了。如果你在发誓后再重复你那套愚蠢的证词,你就玩完了。你和你的橡木书柜跟这一切精美的设备——全都泡汤了。你将一无所有。”
狄雷尼猛然起身。
“一个目击证人,”他轻声重复了一次。“一个看到他的人。想想吧!好了,你就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律师,仔细考虑考虑。如果你决定要翻供,改口说你记错了,或许赛门曾经离开你的办公室一或两小时,不妨就打个电话给我。电话簿里可以查到我的电话。慢慢来。仔细考虑考虑。我不急,我是个有耐性的人。我是在律师的办公室内枯等磨练出这种耐性的。保重了,律师。后会有期。”
他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朱立安·赛门瘫坐在那张铺着皮革桌面的书桌后,颤抖的手指头握着鸡尾酒杯。狄雷尼快步离开那栋办公大楼,穿越马路前往东六十八街的北侧。他再往西走了半个街区,朝第五大道前进,然后在有树木及路旁车子遮挡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从此处可以看到他刚走出来那栋大楼的入口。
他推算赛门至少要花十分钟才能再喝一杯罗伯罗伊酒,回过神来,然后打电话到麦迪逊大道的杰特曼画廊找索尔·杰特曼,并向他宣布天快要塌下来的这个消息,叫他快点过来。不过在将近二十分钟之后,那个五短身材的艺术品业者才绕过街角,匆匆忙忙小跑步赶过来。他冲入那栋大楼,狄雷尼面带微笑,悠哉的踏上回家的路,还点起一根雪茄。他承认,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做什么,他没有明确的计划。还没有。不过他想将杰特曼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那有利无弊。
他回到家中时,发现蒙妮卡,布恩及杰森围坐在餐桌旁,笑着共享一盘洋芋片。蒙妮卡在喝马丁尼,布恩喝的是苏打水,杰森二号则是喝一罐啤酒。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进门时,他们全都抬头看他。
“哈啰,亲爱的,”蒙妮卡说。“你一整天都在忙些什么?”
“威胁人,”他开心的说。“令人口干舌燥的工作。我没有奖赏吗!”
“冰桶内那一壶,”她说。“柠檬皮己经剥掉了。”
“太完美了,”他点点头,替自己倒了一杯马丁尼加冰块。然后他拉了张椅子加入他们,望向布恩。“情况如何。小队长?”
“够好了,长官,我想。我们两人共拜访了十一位业者。其中有四位就是不愿松口。不知道,或是不肯说。其他七人则说杰特曼若没有麦兰,就会关门大吉了。”
“我拜访的业者中有两人说杰特曼没有够份量的艺术家,连支付在麦迪逊大道的租金都不够,组长,”杰森打岔。“那地段租金很贵。他们说他或许还可以在市中心继续经营,不过无法在麦迪逊大道立足。除非他能再遇上另一个麦兰。”
“组长,”布恩说:“你可记得我们有一次去找他时,也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麦兰的死是会对他造成伤害,不过不会那么严重,他说他可以撑得下去。”
“他当然可以,”狄雷尼说。“有价值两千万美元的麦兰作品在南亚克的谷仓内。我的情况如下……”
他向他们简要说明他和贝拉·莎拉珍及朱利安·赛门晤谈的经过。他们聚精会神默默听着,听得津津有味。他说完后,蒙妮卡起身替自己再斟一杯酒,也替她先生再斟满,然后再端一罐啤酒到杰森二号面前。
“那么说他有罪了,艾德华?”她问。“无庸置疑了?”
“无庸置疑,”他说。“证明他有罪则是另一回事。”
“呃,组长,”杰森说。“依我听起来,我们好像已经找到动机以及下手的机会,如果那个律师翻供,不再替他做不在场证明。没有凶器,这我承认。不过足以起诉他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