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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典子明白了。这世上可真是千奇百怪,什么事都有。
远处,可以看到汽车前灯的光芒。亮吾的失踪和女佣广子的失踪原来是一回事,不过,这就像那远处的灯光和自己毫不相干一样,他们的失踪跟田仓之死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他们两人现在在哪里呢?”
“在丰桥的某个地方。关于这事,我也托大楼社长新田嘉一郎去调查过了。”
“新田社长?”
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人名,典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嗯,听新田社长说,他们两人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在整个事件中,他们两人的故事是最令人宽慰的了。”龙夫停了一下,微笑着朝典子瞥了一眼,“我说出了新田社长的名字,你似乎有些吃惊。其实,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托他去做呢。亮吾和广子住在哪里的事,就是他在归途中顺便调查的。”
“什么更重要的事?”
典子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在东京火车站遇见新田嘉一郎的事,当时,他手里提着旅行箱,说是要去京都。他还问到了崎野,并莫名其妙地笑着……
“新田先生所去的地方是犬山。是我请他去确认一下畑中邦子的不在场证明的。就是请他帮忙调查一下,七月十二日前后,邦子她在不在自己的家里。”
典子觉得自己已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这一点,现在听龙夫这么一说就更是得到了证实。
“可是,你怎么会拜托新田先生去调查这些事呢?”
“新田先生的感觉很敏锐。身为京都大学同好杂志小组中的一员,他也认识畑中善一,我在跟他讲了田仓坠崖而死的案子,并将我们的调查、思考的经过全都和盘托出后,才拜托他的。我认为他是调查畑中邦子最合适的人选了。同时,我也没有这个时间,也不能老请假啊。”
“怪不得,那时我把遇见新田先生的事告诉你后,你就别有用心地怪笑着。现在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典子微微瞪了龙夫一眼说道。
“嗯,就这样,了解到了畑中邦子在田仓坠崖案发的当天并不在犬山家里的事实,说明我对她的怀疑是完全成立的。然而,并没有能够证实这一点的证据。于是,我决定直接与她接触一下,要跟她面对面地谈一谈。为此,我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上说,想跟她商讨一下今后的事情,署名处写上了我的名字以及‘白井主编的部下’这样的字样。至于邦子接到此信后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可是,她很快就给我写了回信。你看,就是这张明信片。”
龙夫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折成两叠的明信片交给典子。
尽管车内的灯光不太明亮,可明信片上的钢笔字还是看得清楚的。
“仙石原这个见面的地点是我指定的,她跟我见面的话,地点就一定要选在仙石原。其中的缘故等会儿再说,但仙石原这个地方很重要,可以说是本案的关键。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这一点,我觉得她是悟出了其中的奥妙。见面的时间是她指定的。那就是……”
“下午九点半到九点四十分之间,对吧?她写了两遍‘务必在该时间段内到达’。”典子一边读着明信片,一边说道。
“是的,我就是从这一点上,感到了这次实地调查的危险性。”
“哎?”
典子将视线从明信片上抬了起来。这时,龙夫正注视着典子,典子慌忙间又低下头,再次看起了明信片。
“刚才,我们不是差一点像那个卡车司机木下一样被人杀死吗?”
“像木下一样?”典子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的目光再次离开了明信片,两眼直视着正前方的苍茫夜色,一眨也不眨。
“嗯。黑暗中突然受到汽车前灯的强光照射,然后被从驾驶室内探出身子的坂本用铁棒猛击头部——木下就是这样被杀死的。由于前灯过于明亮,在它的照射下,看不清汽车到底是什么车型的。平时,我们晚上在路上避让车辆时,不是也经常有这样的体会吗?有时,自以为避让的只是一辆普通的汽车,等它从身边开过后才发现原来是一辆大卡车,吓了一大跳。坂本所用的方法,就是先用汽车前灯照花对方的双眼,然后在经过对方身旁时用铁棒猛揍。站在路边的人由于光线强烈的缘故,看不到对方的姿势。我们两人也差一点遭受到同样的命运。尽管我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可刚才依然十分危险。”
“……”
典子呆呆地望着龙夫。黑暗中似乎浮现出了刚才被龙夫推倒在地面上时自己的身姿。
“田仓也是被与这相类似的手法杀死的,畑中邦子早就对田仓起了杀心,所以才将安眠药掺到啤酒中让他喝了下去,准备在田仓睡着后再将他杀死的。可谁知田仓喝了安眠药后又出去了,于是她也急急忙忙地追出去。随后,她在宫之下附近看到了一幅出乎意外的场景,那就是坂本和木下所驾驶的定期货运卡车。她看到坂本和木下两人正抱着安眠药刚刚发作的田仓,准备将他弄到卡车上去。估计田仓那时已经脚步踉跄,走不成路了。于是畑中邦子想到可以让坂本帮忙杀死田仓。田仓欺压自己的姐姐,还使姐姐走上了自杀的绝路,坂本原来就对田仓恨之入骨,同时又对来过家几次的畑中邦子十分同情。因此,坂本答应帮助邦子杀死田仓。坂本说服了木下,将田仓弄上卡车,带到了仙石原,在那里杀死了田仓,然后再返回来,将田仓扔下了访岛的悬崖,造成田仓自杀的假象。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理,其依据来自卡车晚到了一个半小时,而从宫之下到仙石原往返需要五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