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复生(第5/10页)

罗斯柴尔德出自德语“Rothschild”,意为“红色之盾”。家族创始人是犹太人Mayer Amschel Bauer,发迹于法兰克福。他的五个儿子在法兰克福、伦敦、巴黎、维也纳、那不勒斯开创业务,建立跨越欧洲的情报网,利用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一举成为英国政府最大债权人。

20世纪初,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竟已占当时全球一半。他们积极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臭名昭箸的《贝尔福宣言》。打开日后以色列灭绝巴勒斯坦人的潘多拉魔盒,便是以英国外交部致纳坦尼尔。梅耶。罗斯柴尔德勋爵的名义发表。

第二次世界大战,纳粹以消灭犹太人肉体的方式,使得欧洲大陆的罗斯柴尔德家族遭到沉重打击。美国财团趁机大量吞并家族资产,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度销声匿迹。然而,这个家族所掌握的巨大财富,即便只剩十分之一,仍旧富可敌国。

2004年,罗斯柴尔德家族退出伦敦黄金定价系统,逃过了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不同于暴发户式的美国资本主义,罗斯柴尔德家族不显山露水,家族银行拒绝上市,也不对外公布年报与财务状况,究竟拥有多少财富?控制地球上多少企业?只有他们的耶和华才知道。

这就是慕容云所说的“操纵这个世界的世界”。

听完史陶芬伯格的报告,我满脸阴郁沉默良久,牛总和白展龙一言不发,如果说Matrix是个小朋友,那么罗斯柴尔德家族便是个庞然大物,我们有力量与这样的大家伙搏斗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清牛总沉重的呼吸。

我的“贤弟”,慕容云,他第一步控制了常青的蓝衣社,接着利用Matrix大肆扩张来路不明的财富,现在又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他已成为这个星球最富有的人。

我的使命就是要打败“操纵这个世界的世界”。

但打败他们的过程以及结果,不还是难逃“操纵这个世界的世界”的规律吗?

这是一个悖论,恐怕也是我一生注定的悲剧。

服务生端来一瓶红酒,熟练地倒在酒杯中,宛如浓稠的鲜血,晃来晃去折射烛光。放下酒杯就是她的脸,映在红色暧昧的灯光下,就像待嫁新娘鲜艳欲滴,任何人都想把她摘下来咬一口。

她却转头看着玻璃墙外,要把数十年不曾看过的景色看回来,那是漫天不夜的灯火,无数钢铁丛林聚集左右,最显眼的就是天空集团的新办公楼。

端木秋波——即便侧面的脸庞,依然是近乎完美的轮廓,从耳角直到雪白裸露的脖子,再到隐藏在衣领下的锁骨,令人浮想联翩地起伏……

我开始悄悄鄙视自己,却无法控制内心的魔鬼。

今晚,她难得没有去电台。

平时我会派司机送她过去,直播完“面具人生”节目之后,再把她接回家里休息,一路都有保镖车辆跟随。

今天却很特殊,因为是她的生日。

我提前十天就预订好了,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顶层餐厅,但她推辞了好几次,居然说想一个人过生日,但这样的机会我怎能放过?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她终于同意共进晚餐。

上完最后一道菜,切完生日蛋糕,看着她默默许下愿望,吹灭二十六根蜡烛,脸上却不见庆祝生日的喜悦,而是努力想要隐藏的忧伤。

我还是不懂女人的心。

“有什么不开心吗?”

“快到节目开始的时间了。”她看看表以近午夜,这个城市仍未褪下她的面具,“不知道替班的主持人会接到怎样的电话。”

“你很想回到节目,倾听别人的故事吗?”

“不,我反而有些恐惧,不敢再接听那些电话,听很多女人忧伤的故事。我对这份工作失去了自信,看到这个无颜六色的世界,反而不会与听众们交流了。当眼睛看不见,还以为这个世界有许多美好。即便有某些人自寻烦恼,只要把视野放大,就会发生天地广阔,有很多值得你去爱去珍惜。”

看着她明亮忧伤的眼睛,我渐渐明白她的恐惧:“当你眼睛看得见,却发现世界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是,与想象差得太远了!从前通过耳朵,也可以知道这座城市,甚至这个地球发生的一切。但是,耳中所闻与眼睛所见太不一样了,果然耳闻不如目睹。我亲眼看到大街上乞讨的小孩,亲眼看到被医院丢弃在外将要死的病人,亲眼看到污浊不堪的发廊门可偶那些女子。”

“等一等!”我必须打断她,“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你能容忍这一部分的存在?对不起,我做不到!”

这么说似乎是鄙视我,让我有些尴尬:“还好,你没有去过曾经的所多玛国。”

“但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画面,那些贫困的非洲孩子,被无数苍蝇叮着等待饿死;我还看到巴勒斯坦加沙的孩子,被以色列的子弹打死由母亲痛苦着下葬;我更看到印度童工在污染的工厂,不到十五岁就衰老得像五十岁!这一切我都看到了!哪怕只是其中半个可怕镜头,震撼都远远超过亲眼目睹的美丽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