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狂攻刘总寨(第9/11页)
“但是上坡处的地势顺向倾斜,很难借用外物冲击护卫队伍。转弯处是折转山壁,外侧是大面,对方防护的视角宽阔,一旦遇袭前后人马可快速聚集应对。也就是说,从这两种地形出浪,必须是要我们亲自冲破防护,杀入队伍中找到刺标灭了他。所以八成把握又要减去四成。”齐君元在用手抹汗,但怎么都抹不完。
“另外,无论上坡处还是转弯处,虽然有伏波处,却没有顺流道。不是陡崖就是水潭、沼地,所以就算出浪成功,我们也无法脱身而走。因此这是一场舍命刺局,而且……”
齐君元停了下,重重点了下脑袋,将眼眉、发梢上的汗水甩落,然后才又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能想到的对方的护卫高手也能想到,所以就算舍了所有人的性命,最多也就一成成功的把握。”
“你说的都是废话呀!就一成的把握你还叨唠个半天,戏耍我们呢?”秦笙笙有些发火,但没有骂齐君元。
“别急,还有另外一个方法,更简单、更直接的方法。就是各自为局,杀机迭出,惊杀合一。对方高手一般不会想到我们会采用这种技术性很低的方法。”齐君元又抹下一把汗水,呼出口燥热的气息。
“这我知道,就是让我们在不同位置上设伏,当车队过来时依次突袭。前面的人能一杀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可将车队惊扰乱了。让两个刺标主动露相,给后面设伏的人制造机会。”楼凤山说得很认真,但表情却有些不屑。
“呵呵,齐大哥这方法也不是不行,但此处位置很难选择,能伏处不能逃,能逃处不能攻。最后结果我觉得不会比第一种方法更好。而且刚才也说了,目标护卫中有高手。他们即便不会想到我们采用这种技术性很低的方法,但在一位或二位动手之后,他们便能看出我们的意图来。”王炎霸依旧恢复成他以往的嬉笑面容,但齐君元、秦笙笙却觉得那么假、那么阴。
“是的,而且如果对方的护卫在这过程中各司其守,并不往目标处收缩防护。那前面的刺杀也起不到惊扰作用,无法让后面同伴知晓目标所在。”楼凤山又插一句。
“那就要看六指带回来的情况了,或许他能探明两个目标是坐车还是骑马。坐车又是坐在哪辆车上。”齐君元说这话时瞟了裴盛和唐三娘一眼。
全杀局
裴盛和唐三娘始终都没有发表自己意见,而且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就好像这事情与他们根本没关系一样,这样子真的很奇怪。按理说露芒笺下达了刺杀的指令,所有人便都在同一条船上了,应该全力以赴。像他们如此漠不关心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了然于心,不管别人会怎么做,他们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再一个是不必操心,最后怎么杀、怎么逃所有事情自会有人替他们做主。
第一种情况不大可能,接到露芒笺之后大家就没分开过,他们没有再接到其他指令。所以刺杀萧俨、顾子敬的指令是最后指令,他们的任务和大家一样。
第二种情况倒是很有可能,比如说那王炎霸。他是一路主事,却始终跟随在秦笙笙身边而不露相,还能假传乱明章、读懂黄快嘴。所以他是有能力在暗中操控一些人和事情的。
齐君元心中的疑云再起:自己按指令要去秀湾集,然后哑巴临时被要求显相加入;半路突然改道去上德塬,裴盛和唐三娘又很突兀地出现。这些会不会都是他在暗中操控的?哑巴出现可以消除自己的疑心,唐三娘出现可以迷倒自己,然后甩了自己。而现在这个刺局中他又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如果裴盛、唐三娘是为他所控的话,那最终这个刺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除了王炎霸,另外还有个楼凤山,这人更是像谜一样。如果有人说裴盛、唐三娘此番调来是暗中听命于楼凤山的,齐君元绝不会有丝毫怀疑。
“没有准确的刺标,然后前赴后继往上扑。那要我们离恨谷来刺杀干吗,雇些山匪草寇和他们拉开阵势对战就是了。”秦笙笙噘着嘴嘟囔,但没有对齐君元说半句恶语。
齐君元心中一颤,秦笙笙的话像一根针一下扎入他有些混乱且迟钝的脑中。是呀,这次的刺标是行标(1),从西蜀到南平再到南唐,这一路上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设局做刺活。而且对于这种有许多高手和侍卫、官兵保护的刺标,选择在热闹的州城中可能更容易成功。可是离恨谷中的指令为何指定要在烟重津下手?而且除去自己不算,余下六人正好是离恨谷六个技属各有一个。这样的人员配置可以说很复杂,就像这烟重津的地形、地势一样。但人员配置的复杂绝不是要他们在同样复杂的环境中各自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依次伏波、出浪,而是要他们共同组合成一个合适的刺局。尽可能利用到此地的环境,也尽可能利用到每个人的杀技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