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灯(第27/30页)
“你别忙了,医生,”埃勒里叹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这个事实就证明了我所说的事。”
“你必须要加以解释。”队长说着,他似乎深不可测。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在早先的白屋里。我引你回到这里的,不是吗?而且我还可以引领你到孪生的白屋去,因为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幻象的本质。我们今天傍晚离开了之后,顺便提一下,所有的人都又回到这间屋子。另外一间白屋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他们不再需要它了。
“至于地理上的伎俩,我想到我们走的岔路有一段好几里的弯路。两条车道都是从同一条路分出去的,一条比另一条远,大约六里,因为是弯路,就像是数字9,道路一个大转弯绕一圈回来可能要两倍的路程,所以一只乌鸦在这两间屋子间飞动可能有一里的距离,但走弯路的话距离就有六里远。
“当可乐妮亚号靠岸的那天,赖纳赫医生开车载索恩、梅休小姐和我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刻意避开会通往替代屋的道路,直接开到这里,原始的这间屋子。我们并没有留意到第一条车道。
“索恩的车子刻意地被弄坏以避免他开车,因为开车的人会注意路标,而乘客很少注意或根本不注意,甚至在索恩前两次造访梅休时,凯斯也特地去接他——表面上是‘带路’,实际上则是避免索恩本身熟悉道路。第一天也是赖纳赫医生载我们三个来这里的。他们今晚同意我开车离开,那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趟单程路线,我们是从替代屋出发的,那是离镇上比较近的屋子。我们不可能会经过第二条车道而起疑心。而且他们知道,相对比较短的车道不会在我们的意识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但即使是如此,奎因先生,”警察说道,“我也看不出来这些人想达到什么目的。他们不能期望能骗你们一辈子。”
“没错,”埃勒里叫道,“但不要忘了,还没等我们弄懂这些伎俩的时候,他们已经染指梅休的财产并随之消失了。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所有的幻觉都是为了要给他们争取时间吗?有时间可以在无干扰的情况下拆除黑屋,必要的话把它夷为平地,以找出隐藏的金子财富?我相信如果你去看看隔壁的房子,你会发现那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了。所以赖纳赫和凯斯才不断地消失不见。他们轮流到黑屋去,一寸一寸地拆掉房子,疯狂地找寻着藏金之处,而那时我们都被困在替代白屋里,因为超自然的现象。所以当我贸然试图尾随凯斯留在雪地上的足迹时,才会有人——可能就是这位可敬的医生——跟在你身后溜出屋子,索恩,打了我的头。我不能够接近原先的屋子,否则整个幻象就会曝光了。”
“那金子怎么了?”索恩愤愤不平地问道。
“就我所知,”埃勒里耸耸肩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并再度把它藏起来。”
“喔,可是我们并没有,”赖纳赫太太呜咽地说,在她的椅子里扭动不安,“赫伯特,我告诉过你不要——”
“白痴,”胖子说道,“蠢猪。”她缩了一下好像他打了她。
“如果你没有找到财产,”队长率直地对赖纳赫医生说,“今天晚上你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走呢?”
赖纳赫医生抿着他的厚嘴唇,举起杯子大口地喝着。
“我想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埃勒里以伤感的语气说道,“从许多方面来看,这都是整件谜题中最重要的部分。当然也是最冷酷最不值得原谅的,和它比起来其他幻象只不过是儿戏。因为这需要两个相对立的元素——爱丽丝·梅休和一次谋杀。”
“一次谋杀!”警察惊叫,挺直身体。
“我?”爱丽丝困惑地说。
埃勒里点了一根香烟并对着警察挥舞,“当爱丽丝·梅休那一天下午到的时候,她跟我们一起进入黑屋。在她父亲的卧室里,她发现一幅古旧的彩色石版画——我发现它不在这里,所以它应该还在另一间白屋里——画着她早逝母亲的年轻时候。爱丽丝·梅休扑向那幅彩色石版画,就像是难民看到食物一样。她解释说她只有一张母亲的相片,而且很不清楚。她是如此珍惜这个意外发现所以她把它带在身边,当时也把它带到白屋——这间屋子。然后她把它放在壁炉那边的炉架上一个明显的位置。”
那个高壮的人皱起眉头,爱丽丝坐得非常挺直,索恩看起来很困惑。接着埃勒里把香烟放回嘴里继续说道:“但是今晚,当爱丽丝·梅休在我们的陪同之下离开白屋,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她完全遗忘了她母亲的彩色石版画,那个第一天带给她如此狂喜的纪念品!她不可能会忽略了那段兴奋的时刻。不多久之前,她才把她的皮包放在炉架上,就在彩色石版画的旁边。她折回炉架去拿她的皮包,经过彩色石版画时却没瞥上一眼。因为这东西对她的情感价值是无与伦比的,她自己也说过,在这儿所有的产业里,只有这东西是她绝不会丢下的,如果她一开始会拿了这东西,她离开的时候也一定会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