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1/14页)

「有火柴嗎?」

梅原拿出咖啡店的宣傳用火紫。

要找出哪裡漏油很簡單,只要把打火機蓋緊,浸在水中,會冒氣泡處就是有破洞。

「即使這樣,會刻上狗的名字…………」呼出一口煙霧,高樹喃喃說著。

川本手鍊上的金牌刻的「五郎」兩字是狗的名字,這是梅原從川本目前住在千葉的母親口中問出來的。他母親說,川本繼承著殺人者的血…………川本九歲時,父親因殺人被捕。離婚前,母親帶著川本搬家。當時,川本家飼養一隻小型雜種狗五郎,準備送往動物處置所,川本哭著反抗,然後在送往動物處置所的前一天,帶至附近河邊,親自打死。

母親說,是用石頭敲著狗的頭,直到打死為止,才渾身血污的回家。見到兒子的模樣,母親差點暈倒。

那隻狗的名字,川本現在刻在手鍊的金牌上。

「警部,我們輪流睡一會兒吧!」「也好。如果有無線電連絡,叫醒我。」高樹靠著背墊,閉上眼。當然不可能馬上睡著,但,那也是長久以來刑事生活中養成的習慣了。

梅原碰碰他的肩膀,高樹睜開眼。

有車聲,是賓士。

川本和出門時同樣打扮,下車了。

按了三次門鈴,好不容易,美惠子才開門。

「有香水味。」美惠子馬上說。

高志推著美惠子的肩膀,入內。從冰箱裡拿出罐裝啤酒,拉開拉環。

「你到哪裡去了?」

「我沒時間說明。不過,仔細聽我的話。」點著香菸。房內的暖氣很強,高志脫掉夾克和套頭衫,說:「我天亮就要離開飯店,妳等一段時間後再離開,九點過後就行了。鑰匙不必交還櫃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妳只要照我的話做就行。還有,帶著身上所有的錢,儘量穿樸素的衣服,去上野車站等我。別搭計程車。」高志在紙上畫地圖。他因為常至上野接從鄉下來「東方」上班的女人,所以對上野一帶多少較熟悉。

「妳在這裡等我到十一點。」高志指著地圖上一點。

「然後呢?」

「如果我沒去,就隨便妳了。」「你要說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逃亡!如果不想和我一起逃,可以不必等我。」 「你幹了什麼?」 「沒有。」「是開紅色BMW的女人吧!和她有關?」 「妳怎會這樣想?」「去年,你身上常有這種香水味,當時我很難過,總是想到你才抱過別的女人回來。」「別說那些無聊話。我會拿到一筆錢,五百萬圓,到手後必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和我一起?」「所以才叫妳等我呀!」喝完啤酒,高志躺在沙發上。雖然不長,但總是還有一點睡覺時間。

「在樓下大廳等你的白頭髮刑事,找你有什麼事?」 「和妳無關。」「只要告訴我一件事,我一切都會照你的話去做。」 「什麼事?」「你是為開紅色BMW的女人,打算幹什麼事吧?」「不錯。但,事情與她無關,早就分手了。只是,認為我和她還未分手的傢伙找上她。為了找我,讓她慘遭折磨,這個仇我當然要報!」閉上眼。高志告訴自己:快睡吧!

身體一陣火熱。是入睡前的徵兆?抑或由於興奮?

六點走出房間。

讓電梯停在二樓。走樓梯至樓下大廳。還沒有見到很多人。

冷風迎面吹來。走了兩、三百公尺後才攔下計程車。

活動扳手,大型的,很重。插在腰帶內。想盡辦法不讓人跟踪。

九點過後,美惠子會離開飯店。只要不把鑰匙交給櫃枱,服務人員一定以為高志還留在房內。最重要是高樹,一定要設法瞞過他。

在石神井公園稍前下計程車,循著町名和住址號碼尋找。大貫家住址在都內的電話號碼簿內有,和隅谷記事本內的號碼也一致。

並不似想像中那樣大的宅邸。

確定掛著大貫義夫姓名的門牌後,高志立即離開該處。通往石神井公園的路出乎意外的近,步行頂多只要五公鐘左右。

高志離開公園。他不認為像大貫那種人會眞的單獨前來,很可能預先派人在石种井公園埋伏。九點半的時刻,公園裡有人並不稀奇!

走向西武線車站。已經開始有人陸續前來。這裡應該不是會引人注目的場所才對!高志坐在月台避風的長椅。

他什麼也不想。抽著菸,向手掌心呼氣,除此之外,連身體都不動。在什麼也不想的狀態下,連時間也不覺得漫長了。

九點稍前,他站起身。全身肌肉都已緊繃!

跑步,邊跑邊熱身,呼出來的氣化為白霧。天氣雖晴朗,溫度並未上升。

跑了約十分鐘,身體完全暖和了,甚至還出些汗。

進入能見到大貫家的巷內,身體保持活動狀態。

九點二十分,大貫家的玄關門開了,先出來一位年輕女性,緊接著大貫提著公事包走出來——是室田要高志仔細看清的大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