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十字(第12/16页)

“看来这儿不是抢劫犯的住所。”

老铁也点着头道:

“嗯,有钱人没必要蹚这口浑水。”

世上什么样的疯人没有,说不定正是有钱人家的弱智公子或千金干的,不过我没有说话。

之后我们又去了杂司谷。那里都是独立成户且年代久远的住宅区。一栋透天厝,有车库,有一坪半的庭院。待确认完名字后我们接着去了下一个目的地——东池袋。

东池袋的这家,位于都营电车荒川线沿线、东京造币局的后面。一栋三层楼建筑,外墙粘有白花花的瓷砖。没有自动锁,楼不大房间却不少,有十五间以上,看样子是小套房。上了三楼,我们来到要找的那家房门前。玄关旁边是一扇铝制防盗窗,透过隙缝向里望去——塑料花,应该是浴室。看名字应该是一名女性。喜代治说:

“又白跑一趟。”

我叹了口气。就剩最后一家,眼看天要黑了,如果那里也扑空的话,范围可就广了,还有二十三个区呢!我可没那当苦力的兴致!

驱车返回明治通,一路向北行驶,不巧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时段。每到一个红绿灯,车就会被堵住半天,仅是到三田线西巢鸭站的白山通路口,就用了差不多半小时。

密密麻麻的小房子和公寓几乎把车站整个围了起来,我们顿时置身在庶民化的氛围里。循着路线车子右转,再左转进入西巢鸭四丁目。除了乌龙面店、比萨店、报纸店之外,这条小路随意停放着汽车和轻型机车。老铁看到不远处有几家亮着蓝灯的老旧旅馆,乐不可支:

“好香啊——去开间房吧!”

老铁好像一心扑在了标明有空房、住宿计时的招牌上。而喜代治则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电线杆地址。

“四丁目二十号。估计就在这一片儿。”

把车停好,我们开始了最后一个希望的寻找。走进一条单向行驶的狭窄街道,眼前的一栋木造公寓吸引了我们的视线。篱笆门,敞开的拉门式玄关。墙面是用水泥糊的,如今早已裂满了缝。走进随意扔放酸臭球鞋的入口,有一条伸向二楼便被黑暗吞没的幽暗楼梯,爬上去,迎面出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脏污的门牌上写着“第二高松庄”几个字。外面其实明明还很明亮,整体气氛显得更加凄凉。像极了我们要找的那个目标。

“这儿应该就是抢劫犯的窝儿了,对吧?”

喜代治非常肯定地说。难不成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不过我也觉得这里就是,或许是因为收入上的差别吧。

“明天开始监视,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说。养老院的晚饭比较早,该是送喜代治和老铁回去的时候了。他俩凝视着看似毫不结实的木造建筑物,目光里闪出明亮的光。

两位老人在北池袋站下了车,我则去自家水果店后面的停车场准备放车,就在后车厢刚驶进停车线一半的时候,PHS响了。

“阿诚?”

竟然是崇仔!

“嗯?有事吗?”

“你的猎物又出现了。”

我的手不由得打了方向盘。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好像是大冢站到春日通的一条商店街的小巷里。”

不愧是池袋G少年,总是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那被抢的人……”

“女的,还不到三十岁。她也真够不顺的。”

声音向来冷酷的崇仔,今天口气里却没有了霸气,难得。

“怎么?”

“她是个孕妇。被推倒,加上受惊吓,肚子还是哪里好像破掉了,听说当时赶紧送医院了。”

“该死!”

半个小时前,我们正在西巢鸭的公寓附近晃荡。仅差一步的时间。谢过崇仔后切断电话,我无比气愤地将车挤进里面的白线,随后拨出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停止后,一团街头的嘈杂声瞬间袭来,我有种莫名的厌恶感。紧接着是尤为突出且尤为刺耳的池袋警察局吉冈的说话声:

“喂喂……”

怎么听着他好像很紧张?也许是我多心。

“是我,阿诚。”

“啧啧,有事吗?我现在正忙着呐!”

“听说又发生了一起抢劫案。能把具体情况告诉我吗?”

“从小鬼情报网那儿知道的吧?比报社、电台还要快。你们一定又在玩官兵抓强盗的游戏了。你呢?有什么新发现吗?”

看来要想获得信息就必须彼此交换了,不过,透露一点儿给他也没有大碍。我说:

“嗯,暂时有几个人被怀疑,但还不确定……”于是,我把发现“Silver Cross”手镯的事简明扼要地讲了讲,“已经确认抢劫犯就是戴着它作案的,因为手镯相当昂贵,所以买主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而属于丰岛区东部的有四个人,今天刚去具体地方核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