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的亲密爱人(第12/16页)

无论任何工作,只要付出努力,就能获得成功。可惜的是,这句至理名言被肥E这个垃圾学到了,他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就是拜他的努力所赐,池袋下水道的水才会愈变愈黄的吧。

作战行动进入下一个阶段。

肥E的家距千秋上班的地方约数百米,是一栋面向西口改正通的细长大楼。无线电跟我确认肥E已经认真地在咖啡馆里开始工作后,就进了大楼电梯。我们身穿NTT电信公司的工作制服,手上提着个铝制工具箱。

一切都准备得天衣无缝,因为事前我们都已经勘查过了,无线电说那栋细长大楼里每两层就有一个电话线的拉线口。

我们走出电梯,肥E的房间在六楼。这是一梯两户的房子,两户相隔三四米,那家伙的六〇一号房靠内。无线电迅捷地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走近门旁后蹲了下来,然后按下电表箱外盖的按钮。立即就听到铁制小门那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声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落满尘埃的各色仪表,自来水、电气和瓦斯的全在。

四条深灰色的塑胶皮电线沿着水泥墙壁穿出来,无线电熟练地用剥线钳把里头数来第二条电线的塑胶皮剥掉,红色的铜线露了出来,然后用一个鳄鱼嘴夹夹住铜线的上下两端。夹子的中间有一个大拇指大小的黑色盒子。连接好后,无线电用绝缘胶布把盒子、夹子和铜线缠在了一起,这样电话线就有了一个小小的凸起,但不特别注意的话是不会被发现的。站起身,关上门。前后一共只花了三四分钟。我欣喜地说道:

“这么快啊?”

无线电耸耸肩。

“又不是什么高深的间谍战。这种小事,当然易如反掌啰。这种事都要费那么多时间的话,我还怎么混饭吃啊。”

无线电拿起手边的工具箱,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已经可以实现有线电话监听了,不过既然来了,不如咱们再顺便装一个好东西吧。”

无线电从连身工作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银行卡大小的黑色塑胶盒。从背面剥掉透明塑胶膜。在肥E的门前蹲下,把手伸到信箱里头,一张黑色卡片就贴到门内侧了。

无线电站了起来。拍拍手说道:

“这样一来,信号好的话,连房间里的对话都能听得到。这个虽然不是半永久的,不过我想至少也可以撑个两三周。这种东西只有在有人说话时才传送信号,所以还是比较经用的。走吧。”

不会吧,室内监控设备安装仅用了十秒不到。无线电该不是神灯精灵再世吧!

那天晚上,我们还去了那栋铜皮屋顶、锈粉满天飘扬的破烂公寓三楼,在毒窟房间里装上了电波发射机。整个工作顺利得让人飘飘然。一切结束,只等“鱼儿”上钩。

突然不跟肥E买毒品的话,怕他会起疑心,所以我偶尔还是会跟他拿货。只是既不实施跟踪,也不进行偷拍,现在我是一只全身没有电线的干净苍蝇。我和肥E也渐渐混熟了,开始有些短暂的交谈。

老实说,肥E人也不坏。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结识,说不定我们还能成好朋友呢,当然,在日本东京的池袋,这种友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了。

因为,我们之间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

跟安装监听器比较起来,我们发现实时的监听简直是太折磨人了。无线电拿着对讲机在电波发射机附近左走右走,他解释说虽然有效接收距离是半径一百米,但信号差的时候,连二十米都收不到信号,所以还是要放在一个信号比较强的地方。无线电把接收机和MD放到小型硬纸箱里,再用东京专用的垃圾袋裹起来,然后把它放在附近的盆栽或楼梯间一隅。那玩意大小跟一个女生午餐盒差不多,而每隔一天就要去把那个盒子回收过来,这项工作则由小俊和贤治负责。

MD回收后,无线电就开始快速监听。肥E每天向涉谷的天道会报告当天的营业额。不知他们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着,这帮傻瓜居然全部使用有线电话联络。他们也许是觉得固定电话比较安全吧。但根据无线电的经验,手机才是比较难窃听的通信手段。

这些天听到的比较有价值的电话内容大概如下:

“全天一九点二,三六。”

这意思就是说今天卖出去19.2克的毒品,而营业总额是三十六万日元。这么说来,今天的生意还是比较清淡的。

“知道了,辛苦。”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肥E几乎都没有露出狐狸尾巴。

趁着无线电继续在监听的空档,我拜托贤治剪辑之前拍摄到的影像,把肥E的交易流程剪成十五分钟左右的片子。贤治笑嘻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