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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的时候就穿在身上,打一开始就穿着。”
“她就被那身衣服包裹着吗?那名字呢?为什么会叫她阿铃?”
“护身符上写着一个铃字……”
“有写名字啊,这样啊。今川,阿铃果真是铃子小姐的孩子。”
应该是吧,但是……
“请问……”
今川发言了。因为他觉得要是现在不问,就永远无法确认阿铃的真面目了。和那个小说家不同,现在的今川觉得若是留下暧昧不明的部分,会让他有些浑身不自在。
久远寺老人的推测某种程度是正确的吧。但是如果铃子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生下阿铃的话,就会产生微妙的破绽。
铃子本人没有与仁秀接触,那么铃子就没有时间从仁秀那里学到那首歌。这样一来,就只能推测那首歌不足由仁秀教给铃子的。那么应该是铃子一开始就知道那首歌,或失踪后在别的地方学到的。
但是那样的话,这次又变成母亲没有时间把歌传给女儿了。
“歌……”
“歌?”
“阿铃小姐常唱的那首歌,我也听到了。老先生知道那首歌吗?”
“哦,您是说那首胡乱唱的歌啊,是她不知不觉间学会的。”
“学会的?那么是你教给她的吗?”
“小的并没有教,那是一首容易记的歌,阿铃很快就自己学会,随口哼唱了。”
“不过那确实是你传给阿铃小姐的吧?那么是谁教给你这首歌的呢?”
“小的也不记得有人教过,而是听着长大的,阿铃也学会了。哲童也知道那首歌,或许是哄他睡的时候,小的不知不觉唱出口来的吧。不,那或许本来就是摇篮曲……”
仁秀和蔼可亲地笑了。
“不过以摇篮曲来说,感觉有些阴沉哪。”
那不是在说谎的表情。
不论好坏,那是一张与狡猾无缘的脸。
“换句话说,那是养育你长大的人所唱的歌吗?”
“正是如此。”
一一哪里……
不对劲。
那么为什么铃子会知道这首歌?
今川偏着头使眼色,久远寺老人察觉,立刻响应道:“今川,我说啊,历史这种东西,只能以记录或记忆这两种形式留存下来,而记录与记忆这两者一一都会被人擅自篡改。”
“篡改?”
“篡改啊。”老人再次说,“我想啊,十三年前有人看到了迷路的铃子小姐。因为在深山里穿着长袖和服,感觉很奇异,所以被人记下了,或许也被记录下来了。而十几年后,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物一一阿铃小姐被目击了,而她也唱着歌。这不可能是偶然,事实上,我们也不认为是偶然。这种心情会想要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而这种作用便会回溯到先前看到的人的记忆,加以篡改。”
“也就是铃子小姐一一被当成她唱着根本没唱过的歌吗?”
“对、对,地点和服装都一样。那么她也唱歌吗?好像也唱过吧。不,一定唱过。不,她绝对唱了,而且唱的是一样的歌一一记忆就像这样被篡改,记录也被改写。拥有记忆的人死后,只有记录成为事实流传后世。这类事情并不稀奇的。”
“哦……”
今川认为这种事实际上是会发生的。而这么想的话,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久远寺老人的说法出现的破绽,也可以修补起来了。
“仁秀老先生,在这种地方要养育两个孩子,环境如此恶劣……失礼了,不过这环境称不上富裕,不论对孩子好还是不好,都一定相当辛苦吧。而且你又是那种近乎卑躬屈膝的好脾气,啊,可是你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嘛……嗯,没有人能批评你什么。可是阿铃小姐她啊,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该让别人收养她,让她接受一些教育比较好。虽然是多管闲事,但是那样比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