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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间觉得怎么样?”

“嗯。”

京极堂把问题丢向伊佐间。

说实话,木场也想问问少根筋男人的意见。这个怪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想?他会说什么呢?

“我吗?中禅寺,我觉得朱美小姐是清白的……”

果然不出所料,伊佐间说了与他人完全不同的意见。

“并且,我觉得那女人也没有罹患神经质。”

完完全全相反的意见,木场挺起身子。

“如果做了什么就该有什么理由。”伊佐间又说。

“所谓理由是?”

“对。报复,或是为了包庇谁。”

果然如预期说了奇怪的答案。有什么根据——木场以一名刑警的身份,洗耳恭听。

“那个,因为我不是专业,所以不懂,但是比如说,杀掉事实上是现任丈夫的前天,或者其实前任丈夫还活着——这种情况的话,会变成朱美在八年前的供述中说了谎,现在因为某种理由,前任丈夫出现,想杀了现任丈夫,于是包庇他——私底下发生了这类的纠葛,而装疯卖傻是为了隐瞒这些事情的作业之一——哎呀,我的意见只是随行而至啦。不过,那女人并不相信什么死后的世界。”

“是这样吗?”

“绝对不会错的,因此也不用想转世这条线吧?我并不这么认为。再加上,那女人对前任丈夫,依然……有情。”

不知道为什么,伊佐间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是因为这种情色话题不适合他的个性吧。

“原来如此。关口呢?”

京极堂用一种被说服的语气,转向关口。关口一直摆出很不争气的表情,吃坏肚子似的,有点驼背地坐着,一被询问到意见,背更弯了。

“很可惜地,我一点也没有像意见的意见,京极堂。我投降了。我缺乏这种所谓健全的判断力或是见解,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只是背安排的一个角色,担任宇多川老师最后晚餐的同伴角色,非常困惑罢了。再说,我从宇多川老师那里听到朱美小姐的事情时,立刻就想到精神分裂症或因药物所造成的智识障碍、但是,那个……”

关口战战兢兢,介意着降旗。

降旗说:“那很正常啊。关口先生并没有见到宇多川朱美本人,用仅有的情报来推测的话,那是很正常的判断。”

关口发出啊啊还是唔唔之类,难以听懂的声音。

“我并没有要叫你作精神分析,关口。”京极堂冷淡地说。

小说家垂下眼角说:“所以才说投降了啊。不过,如果你那么期待我说什么的话,我就直说,对我而言,承认灵异现象——神秘力量的存在,会比较轻松。”

“只要搬出神秘,就能解决吗?”

关口回答:“那是当然的。申义复活了,简直就像救世主般复活了。怨恨太太至极的申义首级,从遥远的利根川流到好几里之外的逗子海边,因怨恨而发出闪闪金光,长了肉,生了发,贴了皮,变成活生生的一颗人头,然后长出身体复活,去拜访太太,然后被杀了。即使如此,复活的死者总计被杀掉了四次。这些都是为了附身于太太身上,杀掉宇多川老师的序曲。结果朱美小姐被死灵附身,失去了正常意识,扼杀了最爱的丈夫……”

关口上次说是无头尸体长了首级,但曾几何时,似乎改弦易辙,成了头长出了身体。光用想像的,变更后的状况更怪诞滑稽。

不擅长说话的小说家,不知是喘不过气还是口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么一想,其实真的很轻松。如果有幽灵,就有那个世界,有那个世界,就有转世。太太转世那在海边长大的女人,变成骷髅的梦是死后世界的景象。庭院的血是灵异现象,所以出现又消失了。怎么样?这么想的话,什么可能性都有吧。”

关口说完,终于像是解除义务似的,一脸放下重担的表情。

并且有种终于还是提及灵异的感觉。

当然木场也想过好几次,这样的确比较轻松。

关口似乎想早点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