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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敦子提高声量。

“那自称宪兵的人,该不会还怀疑夫人,没这回事吧。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啊,还是抓到真正的凶手了?”

“根本没抓到,再说要来的话也应该是警察吧。战争时还说得过去,战争结束了哪有什么宪兵啊。所以,跟事件不相干吧。我有不祥的预感,就搬家了。搬家后过了半年……”

“又来了吗?”

“又来了,这次是我应的门。说不知道、不清楚,就过关了。因为觉得很讨厌,所以又搬家了。这次,拜托杂志社和朋友们不要把我的地址告诉不相干的人。但是,他们是怎么查到的呢……?”

“新家也……?”

“好像是来了。朱美几乎不外出,除了外出买东西之外,都关在家里读书。所以,我也跟编缉们说没事不要来家里。但是,住家周围好像有人晃来晃去在窥视。我拜托朋友监视,结果,从装扮看来,那个……”

“以前的宪兵。”

“好像是的。我又再搬家,前后加起来搬了四、五次吧。搬到现在这住处,总算平静了下来。想说不能待在都内,结果这次是海浪的声音,她说受不了声。”

宇多川随着烟雾叹了一口气,有点呛到。

“那么,因为担心宪兵骚扰的关系,所以无法轻松地搬家静养,是这样吗?”敦子问。关口已经忘了,这才是事件的起源。

“当然这也是原因。不过,因为妻子有像这样较为复杂的过去。那个,是不是能用心理疲惫所产生的既视感,或是什么的,加以解释……”

宇多川的嘴角往下撇,在烟灰缸把香烟摁熄。

“那么,老师想说的是夫人不是佐田朱美吗?那,好像前世回忆的记忆,才是夫人真正的记忆吗?”敦子突然问了直逼核心的问题。

宇多川立刻否认。“不,妻子曾经是佐田朱美。因为她似乎比我所说的拥有更多佐田朱美的记忆。所以,如果妻子不是佐田朱美的话,才更不可思议呢。

“除了老师所说的以外的记忆?

“是的。”川说完,脸上浮现沉重的表情。

“比如什么?”

“娘家火灾后成了废墟,家人焦尸的模样等等,她都鲜明清楚地记得。那种事,鸭田并没有告诉我。并且,工作的内容啦,失败的经验、被主人称赞等等,也记得格外清楚。甚至还记得被主人称赞时所穿的和服的图纹,实在不像是凭空捏造。凭空捏造对朱美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并不怀疑妻子就是朱美,而且……”

宇多川在此中断。敦子用手撑着额头,很像哥哥京极堂的动作。

“而且啊……两个月前左右吧。妻子她看到了八年前事件的剪报了,然后……”

宇多川有点惊慌。“过度地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过度?”

“嗯。妻子全想起来了,前夫的事、丈夫死的模样、血淋淋的尸骸。”

“血淋淋的尸骸?”

“是的。从颈部的断面看到白色的颈骨,从很多条血管大量流出的血液,那种东西,没看过是无法想象的吧?所以,妻子一定是朱美不会错。并且,那些被回想起来情景,确实侵蚀着她的精神是我的疏忽,把那种东西随意放在那种地方……”

宇多川的表情转为苦闷。

“说过度,是如您刚刚所说,那么鲜明、详细的意思吗?”敦子摆出不输给宇多川的严肃表情问道。

关口呢,脸色虽然凝重,但还跟不上两人。宇多川停了一会儿,回答:“不是这样的,妻子说杀了前夫的人是自己。并且,抓不到被通缉的犯人,可能是自己杀了那嫌犯,她这么说。”

“那是……”

如果是事实就很麻烦了。

“老师,如果那……那个,是真的……”

法律追诉的时效应该还没过。

“啊,很麻烦的事。推测前夫被杀害的时间在昭和十九年的八月三十一日到九月一日之间。才八年又三个月,追诉时效还早。但是,这些啊,我想是幻觉。”